场。我说得对呢,还是不对?”
“是啊。我说不清楚,我对天起誓,我说不上来。”
“嗨,我可清楚,我非常非常清楚,”灰头发说。“我说,干吗你不立刻跳上床去,放松自己,过一会儿,倘若你真的想,就给我打个电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跟人谈谈的话。还有千万别着急。这才是最重要的。听到我的话啦?现在你愿意这么做吗’”
“好吧。”
灰头发的人把话筒在耳朵边继续放了一会儿,然后将它放回到机子上。
“他说什么来着?”姑娘紧接着问他。
他把他那根烟从烟灰缸里挑出来——也就是说,从一堆吸过和吸了一半的烟头中挑出来。他长长地吸了口,说“他要过来喝杯酒。”
“天哪!你是怎么说的?”姑娘问。
“你不是听到我的话了嘛,”灰头发那人说,眼睛看着她。“你听得见我的话的。不是吗?”他把烟掐灭了。
“你方才真了不起。绝对了不起,”姑娘说,注视着他。“天哪,我觉得自己真像是条狗!”
“哼,”灰头发说“是够难对付的。我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了不起。”
“你是了不起。你真是神了,”姑娘说。“我都瘫了。我绝对是瘫了。你瞧瞧我l”
灰头发的人看着她。“嗨,说实在的,这局面是够难缠的,”他说。“我的意思是这整个局面是那么奇特甚至都没——”
“亲爱的——真对不起,”姑娘急匆匆地说.一边身子往前伛去。“我想你是着火了。”她用几只手指的指肚在他手背上快快地拂了一下。“没事儿。只不过是一点点烟灰。”她身子靠了回去。“不。你方才真了不起,”她说。“上帝啊,我觉得自己纯粹是一条狗!”
“噼,局面确实是非常非常扎手。那家伙显然是在经受一场绝对的——”
电话铃猛地响起。
灰头发男人说了声“基督啊!”但不等铃第二次响他就拿起话筒。“喂?”他对着话筒说。
“李吗?你睡着啦?”
“不,没有。”
“听着,我只是寻思你一定很想知道。琼安妮刚刚回到家了。”
“什么?”灰头发那人说,把左手搭在眼睛上方,虽然灯是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