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伸手指就要去抚摸妈妈的珠——“真的，妈妈，两个睛里都有…”

“我讲到哪里了？哦，女娲看到人受苦，心里很疼，想救他们，所以去补天。可是安安，你记得人是谁的吗？”

安安只是看着母亲的睛。

“女蜗就在石锅里煮那五石，用芦苇烧火。火很，五石就被煮成石浆了。石浆呀？就和稀饭一样，对，和麦片粥一样，黏黏糊糊的…”

“女娲就捡了很多很多五石，就是有五颜的石，又采了大把大把的芦苇，芦苇呀？就是一长得很的草，长在河边。我们院里不是着芒草吗？对，芦苇跟芒草长得很像。

一个白雾蒙蒙的下午，母面对面坐着。华安跨坐在妈妈上，手指绕着妈妈的长发。

“祝啦！妈妈笨。”

“你在什么，宝宝？”

“女娲了一个泥娃娃，然后，她对准了泥娃娃的鼻，这么轻轻地、长长地、温柔地，一气，那泥娃娃，不得了，就动起来了。女娲怀里，张开手臂抱着她的脖，大叫‘妈妈！妈妈！’女娲看见那泥娃娃长得就和湖中自己的影一模一样。”

“对了，神共工和火神打架，那火神的名字妈妈忘了——”

“草原那边有麦田对不对？稻田跟麦田很像，可是稻田里面了很多——不是不是，不是共工的，是农夫的。那稻田哪，好香，风过的时候，像一阵绿的波狼，推过来淡淡的清香…”

“所以嘛，她就坐在湖边，抓了把黏土，照着湖里自己那个样，开始起来。

“好，祝，打架的时候把天戳了一个大，所以大就从天上冲下来，把稻田冲坏了——稻田呀？

宝宝情急地喊来“妈妈，不要动…”一边用两只手指撑开母亲的帘。

“你在看什么？”

“妈妈，你的睛，珠，你的睛里有我，有安安，真的…”

小男孩圆睁着，一眨也不眨，伸手就来摸妈妈的珠，妈妈闪开了。

妈妈笑了，她看见孩瞳中映着自己的影像，清晰真切，像镜，像湖里一泓清。她对着孩的瞳说：

你的睛里有我

安安沉了一下，说：“下雨，共工。”

安安不回答，只是看着母亲的睛。

“我在看——”安安专注地、地，凝视着母亲的睛，声音里透着惊异和喜悦，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布：

溪。她终于站起来，拍拍上的泥草，牵起小伙伴的手，往溪边走去。

“安安，你到底在看什么？”

妈妈想起赤脚踩在田埂上那柔的觉，想起在月光下俯视稻狼起伏的心情。她曾经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一个不知名的旅店中投宿。清晨，一冷冽的清香窗隙，她的眉鼻息，她顺着香气醒过来，寻找清香来，原来是窗外弥漫无边的稻田，半睡半醒地笼在白雾里…

“哎，安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听呀？不听我不讲了？！”

“女娲有一天飘到一个湖边，看见清中映着自己的影：长长黑亮的发，黄的肤，好看极了。她想，这丽的地上没有像她一样的东西，太可惜了。

“你记不记得女娲为什么要补天呢？”

“我们去找爸爸，”她说“他一定在捡柴。”

“女娲迎喜喜地给泥娃娃取了个名字，一个很简单的名字，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