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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台湾发现我(2/5)

一个比池塘还大的泥坑横在前。不知是哪个气度恢宏的开拓者已经在大泥坑上搁下两条窄窄的木板,宽度刚好够汽车的胎险险地辗过。

颠颠簸簸,翻山越岭似的,车队在河床上折腾地匍匐前行。过桥只需要三分钟的路程,现在用上了一小时,终于到了彼岸。

在德国,赶路的时候,我可以开一百八十公里的时速,但一直没有勇气在台湾开车。怕。连爬带地行过大汉溪之后,我想,嘿,我也是个台湾的孩,咱们一块混混吧!

"为什么施工单位要等到距桥两百公尺才肯立一个牌?他们难不能在二十公里之外的通要警告人家?"我忿忿不平。从桃园到这里,我们已经开了近一小时的车。二哥笑笑:"总是有办法的。"

没人跟我一样,看着牌生气;他们只是站在牌下四周眺望一阵,毫不犹疑地开向溪底,闯一条路来。

他只是笑:"路是人走来的,而且,要死也不只我们一个。"

真的,后有一长列车队,全是小汽车,天哪,这些人都信仰"路是人走来的"吗?

发直,我听见自己发长长一声"啊——";是惊骇,或竟也是赞叹。如果路肩都能走,朋友,这世界还有什么不能走的路、不能的事?我输给你,台湾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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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辆小红车里钻了个人。走到泥坑那,开始指挥。小红车战战兢兢地,上木条,凌空了,一寸一寸地往前移动。车队里的人全钻了来.站在泥泞的河床上,兴采烈地看着闹。小红车后着地的时刻.观众给予烈掌声,竟是一片同仇敌忾的喜。

极宽阔的河床,中间只有一湾窄窄的溪,怪手在上游隆隆作响,不停地挖掘。河床地崎岖不平,福特车又低,底盘不断撞上突起的泥地,令我全疙瘩。经过积的泥潭,泥溅得车窗一片糊烂。我不时地咒骂二哥;这车不是开这路的,陷烂泥里怎么办,四十多岁的人怎么还不经考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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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上了路,是个桃园的夜晚。华灯初上,一片动闪烁的繁华闹。行驶在灯红酒绿的市区中,困扰我的,竟然不是那拥挤的人群,也不是那窜来窜去不可捉摸的托车,而是,说来你或许觉得可笑——我老是找不到红绿灯!沿街矗立着一个比一个大的招牌,招牌上闪着千奇百怪的霓虹灯:皇KTV的灯滴溜滴溜地绕着打转,风理发厅的灯幻似地旋转又旋转,蓝宝石舞厅、全家福海鲜馆、大时代咖啡厅、梦宝馆…简直是一片绚丽的灯海。在这样一片漩涡似的刺激的五光十的灯海中,我的睛忙不过来;红绿灯在哪里?

前面有一个什么警灯在闪烁,让我习惯地张起来——是修路?警车?救护车?消防车?要不要让路?寻找灯的来…天哪,是"真坏戒"槟榔摊!为了在绚烂的灯海中更绚烂,卖槟榔的人在摊上装了闪烁旋转的警灯。

一辆车,在牌后边消失了。我们跟着过去,原来,就在那宣告"封闭"的牌后边,一条新路已经被压了来。

在离桥两百公尺的地方,竖着一个牌:"施工中,桥梁暂时封闭"。远远看着桥,七七八八的工程建材堵着桥,确实是不通了。

我独自目瞪呆地往后望着:河床上的车队,一只一只泥似的,歪歪斜斜地爬过来。

二哥得意了,"你看。"他说,"路是人走来的,没错吧!"

速公路,另有一番文化。我早有准备。切超车、不断蛇行换线、大卡车大士占用快车、计程车尾追不舍…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开得很稳、很快乐,在家的觉真好,啊,我嘈杂的丑陋的台湾,听听莫扎特吧,反正车速慢了下来,前面显然开始堵,莫扎特的长笛像空中掠乌拉的弧线,利优

三月,德国大学放寒假,是我每年返回台湾的时候。下了好几天细雨,终于放了晴,二哥说:"走,到复兴乡去看看工地!"母亲接,"咦,不是说大汉溪修桥,过不去吗?"二哥笑笑,"总有办法的!"

"无所谓"地哐当哗啦呢?西方人搬家又为什么那么小题大作放不开呢?

然后,我睁大着睛,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路肩,有人开上了路肩,路肩超车。一辆,一辆,又一辆,毫不犹疑地,在路肩上奔驰。

我决定自己开车。

我们就钻了他的自排福特车,沿着大汉溪边的公路走。我说:"桥要真封了,过不去的话怎么办?"二哥笑笑,"总是有办法的!"

每段街都有个槟榔摊,每个槟榔摊上都闪着荒谬的警灯。我一觉到警灯的闪烁就下意识地张戒备,然后又安自己这只不过是"其坏戒"槟榔。带着这牙疼似的内搐,上了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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