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妈妈没有声音了。

“您自己有几个孩？”妈妈不服气地问。

“你坐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因为，”石医师好整以暇地说“结扎是无法挽回的。您想想看，人生无常，万一孩了事，您若想再生，结扎了就不可能了，那多可惜！您可以吃避药，或者装避装置，当然，最好的办法，是让男人结扎，因为男人结扎，不但手术简单，而且随时可以挽回…”

医生笑笑：“五个！”

“好嘛，我去结扎嘛！”

艾瑞卡摇摇：“他宁可砍！”

海也摇摇：“我那一位也不肯。”

妈妈张结，说不话来——“我我我——我已经三十八岁了——”

“三十八岁算什么！”医生很诚恳地说着“您有能力抚养孩，您有时间和智慧培养孩…您这样的妇女不多生几个孩，谁该生呢？”

“什么事？”爸爸脸也变了。他一看妈妈表情就知有什么灾祸要降临。他坐下。

“而且，结扎并不影响男人的能力，你不要有什么心理障碍，有信心的男人——”

他推开椅，到客厅去找儿玩。客厅响起父俩追打的笑声。

一个光懒懒的下午，妈妈和几个三姑六婆在艾瑞卡家中喝咖啡。艾瑞卡的儿已经读研究生了，周末回家来，像圣诞老公公驮着一大袋脏衣服，丢给妈妈洗。有写不来的专题报告，艾瑞卡就到邻居家去为儿求救——邻居中反正有的是经济学博士、心理学博士、医学博士、文学博士。

苏珊勇敢地下结论：

妈妈呆呆地坐在椅上。

爸爸脸舒缓过来，说：“好，我去嘛！”

妈妈突然停下来，定定地看着爸爸“你刚刚说什么？”

三姑六婆喝咖啡，心有所地。

在当天的晚餐桌上，妈妈对爸爸特别殷勤，不但给爸爸准备了白酒和大虾，而且禁止安安爬在爸爸肩吃饭。

“唉！”石医师似笑非笑地继续说“你们这些解放了的女最难缠！”

“像您这样的女，”石医师正视着妈妈“为什么不多生几个？”

么不结扎？”妈妈真的诧异了。她回忆起国人办的台安医院，在怀安安时，护士就例行公事似地问她产后要不要顺便结扎。

吃过饭，爸爸正要推开椅起，被妈妈一把住，她很严肃地说：

三姑六婆全瞪大了睛，齐声问：“不肯？”

爸爸耸耸肩：“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去结扎嘛！怎么这么罗嗦。”

“要男人去结扎？”艾瑞卡差打翻了咖啡“当年我不能吃药，因为我对药过，然后装了避环，*****又不断地发炎，只好哀求我丈夫去结扎——你想他肯吗？”

“男人结扎手术非常简单，几分钟就好，又不痛苦——”妈妈继续背诵。

“男人对自己缺乏信心，他必须依赖‘那个’东西来肯定自己。”

妈妈小心地把石医师的话重述一遍，然后开始早就准备了一下午的说辞：“所以最理想的办法，是男人去结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