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站着了，回去工作吧。”

“嘿，这叫什么事儿啊！”病人一坐在床上，无比沮丧“早知就再多扛一阵了，还连累了人家小赵姑娘。”

扯远了，说回那个一的宋雪宁大夫。顺便，再说说章晓雯。

我们一齐走去，我下意识看了章晓雯一，她也正瞥向我，目光相对，章晓雯对着我吐了吐了一个鬼脸。她总能轻松化解别人的情绪问题，这样的本领我永远学不会。

我并没有跟她争辩什么，上一辈人总喜指导别人的生活，包括该什么样的朋友，而实际上，这指导除了丰富他们自己的退休生活之外，不备任何意义。关于她对章晓雯的评判，我并未争辩，我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时间会证明我和章晓雯之间的情谊就像我和慧、陈喆和靳征一样经得起时光考验。

叮嘱过病人血之前别吃早餐，哪知人家早上六钟起床饿得不行吃了几片面包，化验结果把宋大夫吓了一，跑到病房来检查发现病人的情况远没他想的那么糟糕，得知病人吃过早餐才采血的情况之后当场就发了脾气。跟章晓雯到病房的时候，血的病人正着给宋大夫歉，小赵站在宋大夫旁边一脸的无辜。

“护士长，”病人拉着我的胳膊“您赶跟宋大夫解释解释，今儿这事儿真不赖人家小赵姑娘…”

宋大夫刚来我们医院上班的时候，着实引起过轰动，人长得帅、单，还是从日本名校留学回来的，单凭这几条就足够引全院未婚女青年的球了，更别说他爸爸还是享誉国际的心脑血专家了。加之医院这单位本女员工就比较多，都喜聊八卦，赶上哪天聊兴奋了，不知不觉当中添油加醋也是常有的事。有一阵儿医院里盛传宋雪宁跟章晓雯好上了，原因是时常有人在晚饭以后看见他们俩在园里散步。关于章晓雯的类似的传闻有许多，她既不解释也不刻意避讳。我记得有一天中午我们俩在护士站聊天，宋大夫从病房来将我支开，然后拿两张话剧票请章晓雯去看话剧，章晓雯不知对他说了什么，宋大夫留下了那两张票以后再没来

其实，面对章晓雯的时候我常到自卑，连我妈都说她闺女若能赶上章晓雯一半，也能每天哄得她开心快乐了。不过，我妈也说章晓雯的心机太重，活起来太累。对这个结论我到颇为不屑，在我看来，只有无比单纯的人，才能在每一天都拥有那么多的快乐。

我曾经对陈大燕同志说起章晓雯受到医院分之后回来上班对我并没有半责备，我们的关系一如往常的事儿，并且，我说，一个这样的朋友值得我一辈激和珍惜。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吃晚饭，她夹着青菜的筷在半空里顿了一下，乜斜着看我一，类似鄙夷的神情“早晚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让你还债，不信你就等着看。”她说得十分笃定“别怪你妈没告诉你，那章晓雯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妈虽然没什么大本事，看人还从来没走过。”

也许是因为从她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有英雄情结的缘故，我妈对一个人的最评价就是正直勇敢，遗憾的是，她所熟识的包括我在内的一切有为与平庸的青年，都没得到过如此的赞许。我爸有一句经典的辩驳她的话：正直勇敢的那都是烈士，上哪找去！

不等他说完，宋大夫黑着脸走了病房，

章晓雯笑着接上话“没事儿，宋大夫是我们医院了名儿的讲原则，他那也是替您着急。”回过来又开导小赵“没事儿，多大儿事儿啊，转天他就忘了。”

我已经说过我妈陈大燕是个怎样的人，她自小到大基本上没怎么过问我的事情，包括升学和恋这有人生转折意义的大事，她关注比较多的反而是那些与我稍微亲近一些的同学和朋友是否正直勇敢这类琐碎的事。早几年我对她这样的法十分不解，自己家的闺女都不关心，反而津津有味打探别人家孩的事，这不是没事闲的吗？忽然有一天想起孟母三迁的典故，我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唯恐我会受到旁好友的影响，成为一个问题青年，谢天谢地我没有遇到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