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真假结合，不然一辈都找不到工作。”

林轩文不说话，他想到了“湘妹”想到“湘妹”因为“适当的”害得他们分文没有。

张劲松笑了一下，说也不是，要看情况。

“你是说撒谎？”林轩文小心地问。

本来张劲松没有打算带这个“荣誉证书”来的

“如果不适当的，”张劲松接着说“那个赖老板能给赵一维投资吗？而如果赖老板不给赵一维投资，他能当上经理吗？他不当经理，能请我们吃饭吗？估计我们连房租都没有了。”

第二天，照约定，张劲松和林轩文兵分两路，各自发挥“适当的”果然都找到了工作。

张劲松就说，好比那天我们去期货公司，赵一维在那个赖老板面前称呼我们是“张老板”、“林老板”我还说明天就打三百万过来炒期货，你说过几天卖了票去买电解铜，这不就是“适当的”嘛。

当然，除了“适当的”之外，还有一定的偶然因素。对于林轩文来说，他能顺利地找到工作，与他当初被厂保卫科抓了去有关。当初林轩文被厂保卫科抓去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待，都是一个厂的，低不见抬见，谁待谁呀？事实上，林轩文天天跟保卫科的人聊天，聊着聊着，他就知他们厂已经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叫经济民警，而这些看守他的人，就是经济民警，如此，今天当他看见一家商场在招聘保安之后，林轩文上就想到了“经济民警”仿佛是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自己的熟人，于是，上去报名，说自己以前在内地是国营单位的经济民警，说着，还把工作证递上去。招聘单位的那个人大约也第一次听说“经济民警”这个词，或者他听说过，但是知这是一个新名词，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了解的，现在林轩文既然能说这个词，至少说明他还是有见识的，于是，自然对林轩文比较兴趣。接过工作证一看，职务一栏是电工，不是经济民警，问怎么回事？林轩文解释，他原来是电工，后来厂里新成立经济民警，他就被调过去，所以工作证并没有换。招聘人员认真地看了工作证，又仔细打量了林轩文，最后居然把他录取了！

“那不一样，”张劲松说“湘妹是骗人钱财了，不属于‘适当的’。我说的‘适当的’，就是像赵一维那样，适当的夸张，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完全讲实话，但也不是为了骗人而完全说假话。”

对于张劲松，则过程比林轩文复杂一些。“适当”的过程也要曲直一些。

林轩文问，怎么看情况？看什么情况？

林轩文这时候反应比较慢，思考了半天，也想不来湘妹和赵一维之间的本质区别到底在哪里。不过，凭觉，他也知赵一维和湘妹不完全是一回事情。为了能找到工作，或者说是为了生存，林轩文觉得也只能学些赵一维，明天应聘的时候“适当的”不是为了骗人，只是为了找个工作，先混饭吃再说。

张劲松应聘的是一家台资厂的业务员。本来像这个职务张劲松是问也不会问的，因为在来圳之前，他是炉前工，本就没有过“业务”所以想不起来去应聘什么“业务员”但是，今天这个招聘摊位有特别，引起了张劲松的主意，也给了张劲松的胆量。特别之一是工厂的名称，居然叫“丁氏企业”张劲松在现实生活中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名字的工厂，这样的名字只是在老电影或旧书当中见过，现在看到活生生的“丁氏企业”仿佛又回到了解放前，仿佛看到旧社会的米铺和古董商店甚至典当行，新鲜。特别之二是摊位招聘主是一个女的，并且是一个跟他老婆陈小玫差不多大的女的。张劲松离开家已经有一些日了，对女人自然有了一些本能上的，对跟自己老婆陈小玫差不多大的女人尤其明显，于是，张劲松不由得多看了几。这一看张劲松就发现，这是一个经过包装的女人，而且包装得非常致也非常年轻，但张劲松火金星，还是一就看来她的年龄跟陈小玫差不多大，二十七八岁。这一发现让张劲松相信，女人无论怎么包装，都掩盖不了真实年龄。可是，张劲松承认，这个女人上有一非常特殊的气质，是那让男人肃然起敬的气质，至少是让张劲松这样的男人肃然起敬的气质。这气质他老婆陈小玫上没有，他们厂长老婆江若权上好像有一，但是还远远赶不上前这个女的。张劲松又认真想了想，恍惚之间好像初中的时候他们英语老师上有一这气质，可惜那个英语老师只在他们学校工作了很短一时间，然后就走了，不知去哪里了，所以，留给张劲松的印象并不十分清晰，至少没有前这个女的清晰。趁着这清晰，或者是为了更加清晰，张劲松苦中作乐，鼓起勇气排队上前，递上自己的中毕业证、工作证还有去年当先生产者“荣誉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