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谁？"

我大模大样地走去，在一面镜前面坦然地坐下，上就有小为我围上巾并开始往我上挤洗发。洗发凉凉的，浸在发蛮舒服。发廊里还有空调，让我浑凉凉的很舒服。冲这，五块钱值。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发廊。以前在内地只有理发店，没有发廊，理发店和发廊的区别在于：前者以理发为目的，洗为辅，后者以洗为主，理发为辅，而且替你洗的肯定不是大老爷们，恰恰相反，替你洗或者说是的，必定是年轻的小。来圳后，剃过两次，就在恒基公司门搞掂的，三块钱，洗都没洗，剃完就回公司洗澡，还洗什么？想想老婆在鞍山，逢年过节才一块五钱个，我那冤枉钱什么？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我上确实很有钱，多五块少五块本就觉不区别，既然觉不区别，和不一个样，不如了；今天还了重大决定；今天我槽了；今天我需要平衡一下心理；今天我应该犒劳一下自己。

"是啊，"洗妹说，"这里谁都知呀。"

"不是，"我说，"你看我像台湾人吗？"

"是凤凰冈的吗？"洗妹问。

"噢，你说张老板呀，我认识，每天骑个'大霸王'。"给我洗的那个妹来劲了，终于长了一气，嘴和手臂功能全面恢复。

老板娘笑了，说："先生你肯定错了，宏大厂老板我认识，而且很熟，他不姓孔，姓张，叫张国良。"

理由充分了，坐在那里也就更加地心安理得了，开始真正地享受起来。

现在是我糊涂了，孔祥儒不是老板？张国良是老板？或者他们二位都是老板，宏大公司是他们俩合搞的？凭我的觉，孔老板没有说谎，那就是张国良说谎。他为什么要说谎？仅仅是大还是有其他更大的问题？

"是吗？"

我女人的气味，使我不至于得病，现在如果再被年轻的小接接，心一定会更加健康。甚至想着应该顺应天意，这条街上就只有餐馆、发廊和杂货铺，既然餐馆和杂货铺都过了，现在到发廊也顺理成章。

我不知张先生是不是叫张国良，但我想老板娘说的应该是他。我问老板娘："你说的那个张国良是宏大厂的吗？"

"是的，都认识。"

这时候，从里面来一个比她们年纪都更大一而且更漂亮一，看起来更有见识一的女人。女人笑着问我："先生，你问的孔老板是我们凤凰冈的吗？"

我说是的。

"是的。"

"是啊。"

"那你怎么看我是刚来的？"

我本不想这么快告诉她，想再考考她们，但这个女人上有一特殊的气质，使我猛然意识到她不是普通的洗妹，而是洗妹的老板。我觉得不该再开玩笑，于是对她说："就是前面宏大厂的。"

"是的。"我回答得非常肯定。

"孔祥儒，孔老板。"

心情好起来，话也就多起来了。我问："你说这街上的台湾老板你都认识？"

"刚从台湾来？"洗妹问。

我的心情已经彻底地好起来。我开始笑了，仿佛与人打赌赢了。

"是不是胖胖个镜的？"

她又问："哪个厂的？"

洗妹肯定被问住了，连手也停了。

洗妹又开始洗，但动作没有刚才有力，速度也一快一慢地不如刚才节奏均匀。

洗妹说得对，张先生确实是骑了个"大霸王"。

"嗳，阿萍呀，你认不认识一个孔老板？台湾的。"洗妹大声地问着她的同伴。那意思不只是问那个叫阿萍的，而是向所有的洗妹发询问。所有的洗妹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摇摇，没人知。

"当然，我一就能看来。"

说实话，让年轻的小在你上又是又是摸的，并且小的有时还不经意地蹭你一下，不想非非是不可能的。更难得小善解人意，没话找话，说："先生你是刚来的吧？"

"这街上的台湾人我全认识。"

"他告诉你们他是宏大的老板吗？"我问。

我心情好起来。奇怪，怎么一到这里心情就好起来了，至少没有刚才那孤独了。我以前不知发廊有使人心情愉悦的功能，冲着这功能，我以后应该多来。

"是的，"我说。

"那我问你认不认识孔祥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