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tou记(中)

商老说到兴tou上，领他们进卧室和书房去欣赏石中珍品。商家的石tou真是chu1chu1开花，连书房里的坐榻都是由石tou客串的。那是一块虎威石，商老告诉他们，当初是由三个壮小伙帮忙抬上楼的。那块石tou很奇异，中间凹陷下去，形状恰如一张太师椅，铺上ruan垫，夏季生凉，而冬天温runnuan和。

卧室的博古架上陈列着商老出差时亲手采集的品zhong，名贵算不上，但意义非凡。有古朴壮美的黄河石、声容并茂的灵bi石、通灵剔透的太湖石、层峦叠嶂的英石、金英缤纷的*石、晶莹闪亮的钟ru石、云山雾绕的大理石、冰清玉洁的玛瑙石、形形色色的稀有矿石晶簇，还有上亿年的古化石。

“这一块海狼板，是我在青岛买的，40多公斤重，我坐火车一路带回淡湾的。”商老指着墙角的一方大石，石面的图案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只若隐若现的小海鸥在狼尖飞翔。

“这是从楼兰旧址带回的。”商老递给柴绯一块形如馒tou的石，黄白的石面布满黑点和浅红的色斑，乍看是光hua的，盈握掌中，却有硌人的感觉。大概是没能逃脱千年戈bi风沙的lun番煅锤，石中较松疏的成份已被冲撞成砂，热热闹闹随着风去了，只有坚ying的成分固守石心。

“这一块，你们看看，像什么？”商老诡秘地从书柜里取出一块酱黑色的东西。柴绯凑近一瞧，不由得失声dao：

“这不是腊rou吗？”

“我刚拿回来时，我老伴也以为是rou，骂我买这么fei的腊rou，”商老面有得色“还有一次，我找到一块没有经过chu1理的黄河日月石，回来以后就自己洗干净，放到锅里加热，打腊，我老伴一看，以为我在煮猪tou！”

“就是这块，我专门买了树genzuo底座。”商老把他们领到lou台上，那块石tou果真如fei硕的猪tou，有鼻子有眼，一脸憨态。柴绯与汤禾米忍俊不禁，笑起来。

“我平生不嗜烟酒，与石tou却是两情相悦，旁人看着是造房搭桥的cu物，我看着，就成了立ti的画，无声的诗。先贤有言dao，玩物丧志，大约说的就是我辈痴人。”商老豁达地自嘲。

“商老，您太谦虚了，您在学术界的名声，如日中天，您的弟子都以能师从您拜师求艺为荣。”汤禾米奉承dao。

“你这样讲，可真是抬举我了，”商老笑dao“这两年，我shenti大不如前，对手下的学生放松了不少，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荣辱得失全在他们自己了。”

“哪里哪里，能够投奔您的门下，已经是一zhong莫大的荣耀了，”汤禾米迫不及待地dao“最近网上liu行一则幽默，不知商老听过没有，说的是一只兔子坐在山dong门前写论文，论文的题目叫zuo《论兔子是怎样干掉大灰狼的》，大灰狼恰好经过此地，看见这个标题，非常惊讶，就问兔子渊源，兔子努努嘴，说，你进dong去问我的师傅吧。兔子的师傅是老虎，大灰狼进去以后就没再出来，兔子坐在山dong门口，自言自语地说，写什么论文不重要，关键看你的导师是谁！”

“写什么论文不重要，关键看你的导师是谁，呵呵，”商老重复一遍，随即干笑两声“有意思有意思！”

柴绯没料到汤禾米会讲这样一个han沙she1影的笑话，暗暗着急，使劲拽了拽他，暗示他用言语补救。汤禾米并不明白她的意图，照旧陪着商老开怀大笑。

“现今的兔子还真不少，沽名钓誉，狐假虎威，”商老继续dao“但愿我不要糊里糊涂充当了老虎的角色。”

柴绯心想糟了，老先生当真联想到自个儿shen上去了，当下无计可施，只好顺着汤禾米的题材发挥开来，笑dao：

“汤大哥可羡慕那些兔子了，他可是不止一次在我跟前念叨，希望能够向商老求教，学习十八班武艺，可惜他年纪稍大了点，到了研究生、博士生的考场上，那不成鹤立ji群了，是不是，汤大哥？”

汤禾米忙诺诺连声，他们事先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