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柴绯赶紧善解人意地解围道:
“两老也别担心,问问二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留意着,有合适的,就替他牵牵线。”
“快别提了,这孩子古怪着哪,死活不要人给介绍,嫌相亲太土气了,”商老大摇其头,嘲弄地笑着,转头对老伴说“有本事他自己找去啊,这几年,我看他相中的女孩子倒不少,就没见一个成功的,这小子,也不拿镜子照照,电影明星最漂亮,人家能嫁给你吗?”
“你这老头子,真喝高了!”当着半生不熟的客人,揭尽儿子的短,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柴绯忙道“譬如我们电视台吧,三十几岁还打单身的,多了去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如今这时代,各人的感情观都不一样,要结婚过日子,还真得睁大了眼睛,好好儿地看,慢慢儿地选,急了可不成。”
“柴小姐说得有道理,”老太太赞同“你就知道怪孩子,他要真给你领个油头粉面、妖里妖气的媳妇回来,你能认吗?”
商老呵呵一笑,直叫汤禾米干杯干杯,自个儿一口气将杯中酒喝见了底,拦都拦不住。老太太又好笑又好气,跟柴绯说,平日是不许他沾酒的,一来了客人,他就耍人来疯,乘机猛喝,跟孩子似的,把客人的那一份都抢着喝了。
“商老是性情中人。”柴绯圆滑地应对。
“是,是。”汤禾米也应和。
“柴小姐有25岁了吧?”商老突然问。
“27岁了。”柴绯笑道。商老点点头,笑眯眯地望着她,又问:
“家是本市的?”
“是的,我父母都在本市。”柴绯一阵紧张,生怕他追问下去,还好他绕了个弯,问到别的事上头:
“成家了吧?”
“没有呢。”柴绯松一口气,落落大方地回答。
“现在的年轻人,提倡晚婚,先立业,后成家,”商老慨叹,又道“男朋友呢,也在电视台工作?”
“我没有男朋友,”柴绯笑起来,与汤禾米交换了一个目光,然后补上一句“暂时还没有。”
商老温和地笑了,不再问下去,一个劲儿劝他们快吃菜。照理,柴绯最反感别人问这些话题,在她的观念里,打听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但商老那个年龄,又是两回事。中国的老年人,以了解小辈的私事作为关爱的一种表示,柴绯是懂得的。
临了,商老约他们隔周末再来一次,他准备翻捡几本基础类的书籍出来,让柴绯先读一读,在知识方面垫垫底。汤禾米顺势聊到自己的职称,说是要向商老请教,商老也一并应承允,叫他到时一同过来,再作详谈。
出了商家,汤禾米告诉柴绯,商老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在法国公干时,爱上了一金发妞,商老气得跳脚,反对无效,大儿子最终还是娶了法兰西女郎,移居巴黎,接连生了两个混血女儿。商家父子一度绝交,最近两年才渐渐恢复邦交。商老是传统的知识分子,长子属家门败类,自然对次子寄予厚望,偏偏次子不成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到专科毕业,由老爹出面,好歹在储蓄所找了份差使。
“商老从不提他的外国媳妇,他把这事儿当成耻辱。”汤禾米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