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正中汤禾米下怀，他刚要开应承和谢一番，一旁静静听他们讲话的商央忽然话来：

“臭小！一边儿凉快去！”商老然大怒“别在这儿搅局！”

远死一般的山冈，支撑着半个太。

本系的课是房地产概要，全校通选课是中国革命史。”汤禾米如实回答。

忽然一阵琴声悠扬，仿佛仙乐从天降，

人们簇拥着一个羞涩的姑娘，走在嫁的路上。

“柴小，你是了解行情的，”商老重重叹息“我呢，早先还系里的事儿，见到不顺的说两句，现如今一没那个闲心，二不愿受那闲气，随他们去，什么专业什么，这误人弟也不是淡湾大学一所学校的问题，这开专业也不是历史系一个系的病，我既不是官儿，又不是款儿，不了啊…”“先前我真是没学过房地产，那些东西一窍不通，没办法，系里排了课，只好恶补，用一个暑假的时间准备，就得上讲台，我是心虚得很。”汤禾米乘机发牢。

“混！你给我闭嘴！”商老一拍桌，呵斥。商央加快步，三脚并作两步，一溜烟消失在楼梯转角，但他嘴里依然声地唱下去：

啊，楼兰新娘，我梦中的姑娘，你要去何方，不要走得太远，路途太长，隔断了我梦想，

“年轻人，有他自己的安排和打算，您老别心太多，要气坏了，那才是真不值呢。”汤禾米老气横秋地劝解。

“瞧你把他的！三十几岁的人了，还闹人来疯，礼貌都不懂了！”

“你们瞧瞧，一个讲师，就是这样给耽误了，”商老扼腕“本专业的科研不鼓励人家去琢磨，安排些不三不四的新课叫别人上，成什么话！往后啊，这历史系脆全员改行，去修房，去卖房，搞房地产去！”汤禾米跟着义愤填膺的表情，连连附和。商老一顿脚，掷地作金石声：

“老爸，您的思想太僵化了，这都什么年了，谁还你那些楼兰僵尸？赚钱才是第一要务…”

“这几年媒对这事儿倒关注的，”柴绯陪笑“校为了生源竞争，拼命增加新专业，不有没有师资、有没有能力，什么门上什么，中文系能开网络制作，数学系能教艺术舞蹈，全了了。”

“哎，我倒想随他去，可这孽障，毕竟我还有责任教好他，不能随随便便把问题推给社会…”商老苦笑，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膝盖，“小汤，我这儿正好有个约稿，五千字左右，介绍楼兰古国的渊源，要不，你来

商央吐吐，朝柴绯个鬼脸，悻悻然起上楼，一边走一边故意大声哼一支摇味十足的行歌曲：

啊，楼兰新娘，我梦中的姑娘，你要去何方，不要一去不回，忘了故乡，留给我荒凉…”

她的睛像弯月亮，挂在了我心上，

“混帐东西！”商老咆哮，惊得商老太太着一双手，颤巍巍地从厨房跑来查看究竟。

一个楼兰新娘从这里走过，带走了我的梦想。

“房地产？嗤！”商老很是不屑，转对柴绯“你看看，利益驱使有多可怕，历史系搞房地产专业来了，要多邪门有多邪门！”

“历史系从大前年开始，增设了房地产专业，您不知？”汤禾米诧异。

“在没有生命的荒漠上，黄沙漫漫太凄凉，

“这孩，不务正业，女朋友不，书也不读，叫他再去造造吧，好歹把本科学历读来，他怎么着？一见着书，就嚷疼，整个没息的样儿！”商老恨声。

“您别生气，他这唱的是《楼兰新娘》，”柴绯机地解围“就是唱《小芳》的那个歌手李波演唱的，歌词还有趣的。”商老稍稍息怒，对着老伴抱怨：

“一个楼兰新娘从这里走过，留下了一片香，

“别赖我，你爷俩的事儿，我可不知。”老太太好脾气地摆摆手，笑着走开了。

“小汤，课程你应付着教，以后跟我一块儿，研究研究考古学，你对楼兰有没有兴趣？这可是一门国际显学，成果多，但空白也多，真要儿名堂，不是不可能。”

她的脸庞像幅画，在我记忆中珍藏…”

“房地产概要？这是什么玩意儿？”商老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