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看着王刚瘦削的脸孔和那对有些泛红、空洞的眸子,安安突然心里一沉,王刚多次无来由地猜疑和越来越严重的反常症状,在对峙的一瞬间使安安暂时忘却了对他的憎恨和厌恶,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深切的怜悯,这种怜悯使她无力再与他对抗,虽然跟这个男人不存在夫妻关系了,但毕竟夫妻一场啊!
安安想着李静的话,再看看刚才王刚完全失控的样子,她完全断定王刚是百分之百患了抑郁症,只要想到抑郁症这个词汇,安安坚硬的心便松软下来,她突然替王刚有些担忧,一种不祥的征兆盘桓在心里,使她越发不安起来。
她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她望着王刚说:"我跑出来是不想失你的面子,老实说,我以前确实很恨你,一想到你那样对我,我就恨不得你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嫁给你,我从来也没有享过你的福,甚至一件衣裳你也没有帮我买过,你对我只有没完没了的挑剔,连衣服忘记收,地上掉一根头发你也会骂上半天,这些都过去了,以前你怀疑我和程岩,现在又怀疑我和那个女人说了你什么,破坏了你们的关系,这些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因为我对得起你,也对得起我自己,你现在找什么人关我什么事,她是来找我,可我只字都没有提你,不想提,我不想掺和到你们之间,现在我给你解释了,信不信由你,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那个女孩,我说了就说了,没说就没说,没有的事,我死都不会承认。"
"还有什么好问的,人一旦对人有成见,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王刚无奈地说。
安安看着满脸忧伤的王刚,怜惜地说:"你不要再怀疑我和她说过你什么了,我还是劝你去医院看看,你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什么越来越严重了?"王刚不解地问。"抑郁症,我觉得你有严重的'躁狂抑郁性精神病'或者是'躁狂性抑郁障碍'。"
王刚忽然莫名地笑起来,笑了一下,便收敛笑容说:"我觉得你好好笑,算了,我不想说了,反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什么都没有用。"说完,便往路中央走去。
许晖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以为他看见了自己,便连忙和他打招呼,王刚朝她点了下头,许晖犹豫了一下,便又叫住他说:"王刚,我想和你讲个事。"
"什么事?"王刚警觉地停下来。
许晖说:"我们到路边去说吧。"
他们在一间麦当劳门外站着,许晖说:"你们在医院吵架时我都听见了,我在隔壁做治疗,本来这件事我早就应该和你说的,但一直也没有…"
"什么事?"王刚迫不及待地打断她说。
"我一直在想,或许你们离婚与我有点关系吧,因为有一天晚上我心情特别的不好,我有抑郁症,当时陈菲尔很着急,所以就赶紧打电话给安安…"
"是几月几号?"王刚紧张地说。
"是三月八号,那天刚好是妇女节,安安她要演出。"
"你有没有记错?"王刚又说。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安安和陈菲尔都是第一次去我那里。"
"安安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走的?"王刚又紧紧追问。
"一点多钟走的,我送她上车的。"
王刚紧绷的脸慢慢有些舒展起来,他说:"你就是电视台那个啊,听安安提起过你,你刚才说做治疗,怎么,你有抑郁症啊。"
"是啊,都好几年了,现在吃了药好些了。"
"是吗,那你要多注意身体,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啊!"
许晖转身回到医院。
王刚又去了母亲那儿,见儿子又来蹭饭吃,王母很不高兴,王刚说:"还没煮饭吧。"王母说:"我吃过了。"
王刚见母亲不想和自己多讲话,便说:"那我回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