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多次了,他就是不听,你总不可能抬他去医院吧,现在又找了一个女的,又嫌别人太老实,不浪漫,没话讲,提不起兴趣,找这个又说人家娇气,找那个又说人家就知道要钱,唉!不知他是什么变的,怎么就和别人那么不一样,现在瘦多了。”
王母的神情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和不安。
安安见她难过又无助的样子,安慰说:“没什么,他其实就是抑郁症,是人都有抑郁的时候,但正常人一般抑郁呈一过性,随着时间会慢慢消失,有抑郁症的人就不同,忧郁的时间长,每月至少持续两周以上,一年之中这种发作有四至五次,有时表现特别兴奋,有时表现又特别低沉,各人有各人的情况,看轻重症状,因人而异,但自杀自伤观念是抑郁症最严重最危险的症状,所有自杀者有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九十是抑郁症的自杀。”
“你说怎么办好呢?”王母忧心忡忡地说。
安安想了想说:“他可能也是怕花钱,所以一直不去看,他也不相信我,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干脆让他写爸的名字,爸不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报销吗?你看他去不去看?我知道省精神中心有个专家很有名气,叫李一侦,很多人排队找他看病,我把他的电话和手机告诉你,你让王刚去找他就行,去之前先给他打个电话,这人很好,看病很仔细又有耐心,是华裔美国人,医院重金聘请来的,就说是我介绍去的。”
许晖从医院出来后没有回家,她直接到了报社,金哲见她来找江河,便吃惊地说:“咦,他不是在你那里吗,他今天不上夜班啊。”
许晖一愣,忙说:“嗯,他后来先走了,我以为他来报社了,你上夜班啊。”
一直对许晖抱有好感的金哲说:“是的,坐会儿吧。”
“不坐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啊。”金哲客气地说。
许晖又坐公交车到了江河住的“城市花园”上了电梯,来到六楼,敲了一下605房的门,见里面没动静,便又打他的手机,手机一直关机,许晖忧心忡忡,不知他去了哪里,也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忐忑不安地来到小区花园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等他。深秋的晚风瑟瑟吹来,花园里静悄悄的,灯光很昏暗地照着树叶,更添了几分寂静和落寞。许晖感到有些凉意,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她又拨打他的电话,电话终于通了,但江河却不接许晖的电话,许晖一连打了好几次,江河才接电话,许晖忍住火气,说:“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啊?你怎么回事?”
江河说:“我没听到。”
“怎么一直关机?”
“手机没电了。”
“现在突然又有电了?”
“我在报社充了电。”
“你在报社上班吗?”
“是。”
“你扯谎…”
未等许晖说完,江河就把手机挂断了,许晖听得出江河的冷淡,这突然的冷淡令许晖感到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哪里得罪他了?于是她又拨通他的电话,可江河都不想和她讲话,一看是许晖的手机号就挂了,许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江河这样对待自己,怎么这样反复无常,说变就变!
许晖固执地拨了又拨,但江河就是不接电话,许晖感到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心好像被什么揪紧似的难受,她难过得直想哭,她想,无论怎样,她一定要知道江河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