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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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大夫到病房探看知意，向当值医生详细了解病情进展。知意依然在昏睡中，面色憔悴，shenti浮zhong得厉害，像是一棵被水浸坏了的凋败的树。

于斌向公司拿了年假，不舍昼夜地守护知意，照拂她的吃喝拉撒。许爸爸许妈妈亦是不眠不休地驻扎在病房，索xing连汤煲都搬了来，护士感动于他们的添犊情shen，破例让他们借用护士值班室的电炉，为知意一锅一锅地熬她喜欢喝的莲藕羹。

"zuo了脑buhe磁共振和脑电波检查，都没有问题，"当值医生面呈忧虑，向靳大夫汇报dao，"在找到原因之前，我们能zuo的，就是建立起良好的循环通dao，给予病人充足的养分，密切关注其生命ti征的变化，但是，我们最担忧的是，如果病人就此陷入shen度昏迷，其状况恐怕就难以逆转了。"

"综合会诊小组有什么结论吗？"知心忧心忡忡地问靳大夫。

"大家还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靳大夫说，"不过，我个人高度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一zhong中毒现象。"

"中毒？"许爸爸许妈妈同时惊呼。"畸胎的资料我已经查阅过了，"靳大夫解述dao，"再结合母ti的病症分析，与我在国外时曾经遇到过的一起yun妇中毒病例，十分接近。"

"靳大夫，那位yun妇是什么原因导致中毒呢？"于斌追问。

"怀yun以前，她供职于美国西bu地区的一家化工厂，"靳大夫说，"后来经过jing1密的化学检验，发现她是接chu2了过量的汞、砷和铅。"

"我女儿不是在化工厂工作，"许妈妈急dao，"她是在社区教育学院zuo行政，每天都呆在办公室，没机会接chu2那些东西。"

"关于中毒，我仅仅是猜测而已，"靳大夫耐心地说，"不过有的时候，未经检疫的食品和药品，包括服装，以及我们日常使用的洗化制剂，都有可能han有不良的成分，假如chang期使用，或是有害物质严重超标，都会导致人ti出现病态反应。"

"靳大夫，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于斌冷静地问。

"首先还是要找到病因，"靳大夫dao，"不知你们能否提供给我一份病人在怀yun过程中的食品清单？我是指，病人单独服用的一些食物，以及营养品、保健品、药品，等等。"

"单独服用？"许妈妈沉思，突然叫起来，"我天天从菜市场买两尾鲫鱼熬汤，是给她一个人喝的，这算不算有用？"

"是从同一个小贩那里买的吗？"靳大夫问。

"是啊，是同一个鱼贩子，他卖的鲫鱼特别鲜活。"

"对了，类似这样的线索，对我们的验证就很有裨益，而且最好能提供出与病人服用时相同的样品，"靳大夫首肯，"比如鲫鱼，我会把它们jiao给实验室zuo化验。"

靳大夫离开后，许爸爸许妈妈和知心相互提醒，踊跃回忆，收chang剐肚地把当初买给知意独自享用的美味佳肴全都罗列了出来。

"妈，您不是间天给姐姐炖冰糖雪梨吗？"知心提示。

"对对！"许妈妈说，"梨是在楼下水果店买的，冰糖家里还剩着。"

"知心，你好象给你姐买过什么dan糕，"许爸爸凝思，"黑糊糊的，叫什么来着？"

"黑森林dan糕！"知心说，"是电视台隔bi那间糕点坊zuo的。"

"我来记录！"于斌tiao起来，找出纸和笔，"你们把地点说详细了，我ma上就去买！"

"还有什么呢？"知心翻尸倒骨地想，生怕有所遗漏。

"想起来了！"于斌一拍脑门，"我给知意买过安yun宝！"

"费扬也送过好多，"知心说，"姐姐全吃了，说是效果不错。"

"记下记下！"许爸爸指指清单，于斌赶jin写了下来。

几个人冥思苦想了大半天，列出了changchang一张单子，有食品名有购买地。于斌携着那张纸，一刻不懈怠，出去一一采购。

"老天保佑，但愿这回能找对路数，咱知意就有救了…"许妈妈chang嘘短叹，两眼shirun。许爸爸背着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背有些驼，tou发也斑白了好些。知心拧了一条热mao巾，为知意ca脸抹shen，轻轻帮她梳理tou发，帮她按mo手脚。

"请问是许知意的病房吗？"一位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小伙子，送进来一篮进口水果，一大捧香水百合。这间公司每天都会有员工光临。

"谁送的？"许爸爸不厌其烦地问。

"姓费的先生。"小伙子答。

自打知心的二姨提到了北塘制药厂的悬疑，费扬近墨者黑，枉遭了许爸爸许妈妈的无数白眼。知心和费扬商量以后，决定从chang计议，让费扬降低了lou面的频率。不过费扬仍旧坚持每天派人给知意送花送礼物，聊表心意。

小伙子前脚一走，许爸爸照例拎起整篮的水果和花束，毫不吝惜地往走廊里一扔，几名清洁工闻风而来，欢迎喜喜地拾走了它们。

"看看，这就是有钱人的作派，表达感情，用钱，表达问候，也用钱，爱你的时候，是用钱来爱，将来不爱你了，想要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