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小满咱们去溜达溜达，别赖在这儿当电灯泡了。”小甘伸手在姿姿脸上用力刮了一下。姿姿笑着躲开。姿姿生得，穿一件松白衣服，像蝴蝶标本，偶尔动一动，那也是因为风。她和米洛站在一块，怎么看都是淑女跟氓的搭。

“这人要么是宜家宜室、最佳家主夫型的袋鼠类男人，要么是有‘恋母情结’、喜‘老婆’的哺动类男人，要么是温驯善良、贴人的草绵羊类男人，要么是肝胆相照、义气至上的忠狗类男人，要么是城信无欺、有一家之主风范的狮类男人…”米洛还没说完，姿姿已经笑岔了气，弯腰捧住肚直叫哎哟。

“什么？”

“太平，一起吧？”小满拉了我一把。

别的女生谈了恋多半抱怨男朋友嗜好单一，就喜睡午觉、看武侠小说，一副老儿样儿，又不舞，难得看一电影，还专门挑莫名其妙的。连逛街买衣服也不肯。姿姿倒没有这样的烦恼，米洛的时间大把大把，多到杀不死，他整天带着她四游，半夜三更在楼下叫醒她，用托载她去跟一帮哥们喝啤酒。姿姿学会了逃课，起先是零零星星地逃，再就是整日整日地逃，宁可与米洛耗在宿舍里玩纸牌。米洛这厮，大价钱贿赂了舍监，女生宿舍像他家一般自在。

“喂，米洛，你算算看，暗恋我的是哪只鬼？”小甘到底念念不忘。

“此时此刻，”米洛肯定地说“有一位男生就在暗恋你…”“鬼话！”小甘回手掌，脸略略发红。

“手拿过来。”米洛煞有介事。小甘再次规规矩矩地伸过手去，米洛虚眯起，凑近了东瞅西瞅，不是在看，简直是在嗅着什么。我忍俊不禁，乐了。姿姿瞪我一。

我没有踏门，一笑置之。抢什么哪，男人又不是下午五烂市的便宜蔬菜，没什么值得哄抢的，多着呢，割一茬又是一茬，不稀罕。

“你这一生，会被三个男人所。”米洛细细端详小甘的掌纹，一本正经地说。

显然我也不是什么绝，米洛在我这儿碰了半鼻灰之后适时回，与姿姿在短短数日中便好得割换颈似的。但挑错了男伴与挑错了时装的后果是一样的，姿姿顿时价陡跌。班里的恋慕她男生不大痴缠着她了，任凭她与米洛越陷越。

“去死吧，你！”小甘笑着恨恨地说。

我回去的时候，大家嚷嚷着要米洛看手相，正到小甘，米洛对女生的手相真是百看不厌，一只柔粉细腻的手握在掌心里，免费挲，胡编些金玉良缘的鬼话。

“放心放心，是红五类男人。”米洛微笑起来。

“我就不去了。”我打个呵欠，不是不知趣，我困得都可以睁着睛睡觉了，哪有力气给谁腾窝呢。小甘小满换了一个奇怪的神，拽上门去了。我知她们在想什么，我不，视而不见地

小甘咬牙切齿地，随手拣起几张报纸，卷起来，对准米洛没没脑地扔过去。米洛又是笑，又是躲。小甘撑不住，自己也笑了。

“小甘，小满，你们刚才不是说要去逛街的吗？”姿姿滴滴地提示，她把手指米洛的发里，两个人几乎粘在一块，像拍广告片的情侣。

米洛蹙着眉，把小甘的手心凑到窗边，迎着光，认真察看，倒像那些纹路里真有什么玄机。我抬抬眉，倒一杯开喝。宿舍里一应俱全，、饮机、电视、电话，比家里好了不知多少，但这一切都得钱。住宿费贵得吓人。

“米洛啊，你终于有勇气表白了。”我在旁边故意起哄。姿姿的脸有变。她们都是在瓶里长大的，从来没有遇见过寒冷危险，打个嚏，爹妈就张得发疯——我可瞧不上这苍茫呆板的日，我呵，有的是赤手空拳打天下的豪情。好好好，就算是堕落吧，那也是我清醒明白的选择。与姿姿她们不同，她们的堕落，是一猪猡活该生在猪圈里的觉。

剧片的时候她才大笑。她的笑容不会留给男人，她太骄傲。男人不住她一手指，只会被她累死…”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小甘雀跃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