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zuo母亲

1922年的9月1号，由田仓商会改造而成的儿童成衣店正式开业，田仓商会迈出了新的一步。以前孩子们一向穿和服，但洋装既方便活动，价钱又便宜，当时在日本正开始普及，阿信正是瞅准了洋装方兴未艾的趋势，才决定转营儿童成衣的。不过，阿信的预测到底准确与否，尚未可知，她已经与龙三约好了，如果自己经营失败，以后就不再zuo生意，这样成衣店总算开张了。

开张这天源右卫门站在街角，看到有带着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过的太太，就连忙送上广告单，笑容可掬地殷勤介绍dao：“我们店就在旁边，请您过去看一看，随便看看也没关系。”

田仓商会的店门口装饰着美丽的花环和绣球，一片花团锦簇。染子和茂子正在听阿信讲解。阿信说：“现在衣服还只有这五zhong，都摆在橱窗上了。每一zhong款型各zuo了十tao衣服，一共是五十tao。如果这些衣服能够在十天之内卖出去，那么看来以后我还可以zuo儿童服装的生意…如果卖不掉的话，那么这个生意就没有什么前景。这些都是田仓的意思。”

染子说：“什么，你这个生意zuo得可真悠闲啊！我还以为你这里会是衣服成堆，卖起来忙得touyun眼花呢，所以才和茂子来帮忙的。”

阿信一笑：“这和菜店、鱼店的开业大甩卖可不一样啊！”茂子说：“可是，说句不中听的，就算你把五十tao衣服都卖出去了，可是花上十天的工夫，那也挣不了多少钱啊！”染子也说：“就是嘛，我虽然不知dao一tao衣服你能挣多少钱，可是以阿信zuotou发的手艺，我想肯定还是zuotou发赚得多。”

阿信说：“可是，我既然嫁给了布商，就得zuo田仓商会的老婆该zuo的工作啊。zuotou发和田仓商会的生意毫无关系，可是这个生意却可以夫妻齐心协力，这一点最重要了…”

染子说：“阿信既然愿意这么zuo，我们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了，可怎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客人来呢？茂子，咱们到外面招呼一下吧！”

这时候龙三端来了大麦茶，对染子说：“不用这么急，我们又不是豆腐店，哪里会有客人一大早就来买衣服呢？”说着，龙三一笑：“好啦，先慢慢喝点冰麦茶消消汗…”

茂子说：“真是担当不起，田仓先生亲自给我们端茶。”

“今天由我来guan里面的事，儿童成衣店都是阿信一手cao2持起来的，自然应该由阿信来照料店面。”

染子赞dao：“可是田仓先生宁愿先推掉自己的工作来帮忙，真是个好丈夫啊！”龙三说：“今天是开店的日子，我当然要在一边助一臂之力了。”

茂子说：“哎？以前好像你们闹过什么误会，我还好生替你们担心呢，可什么时候你们俩又好成这样了呢？”染子也说：“这都是因为阿信的心地好，她总是把丈夫放在第一位。”

阿信说：“可不能这么说，这是因为田仓理解和支持我的缘故…”

龙三却说：“不，不，看到阿信这么努力地要zuo好田仓家的一员，我不能视而不见啊！”“就说现在这个生意吧，田仓口tou上虽然反对，可暗地里帮了我好多忙。要是没有田仓的帮助，这个店无论如何开不成。”

龙三说：“不是，阿信晚上都顾不得睡觉…”染子无可奈何地截住他的话tou，说dao：“好啦！你们俩就别互相chui捧了！这里还有两个嫁不出去的可怜人呢！”

茂子笑dao：“真是受不了啦！也不知dao我们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看你们这么恩爱自讨伤心的。不过，阿信，真的是太好了，我很久没有看到阿信这么幸福的样子了。真要祝贺你们！阿信…”说着，茂子的眼睛shirun了。

这时候，源右卫门引着一位女客走了进来。大家有些惊讶地瞧着。源右卫门对女客说：“就是这里了。”又对阿信说：“这位太太在找咱们店呢，我就带她过来了。”

阿信、染子和茂子顿时jin张起来，一齐低tou说“欢迎光临”倒把客人弄得手足无措。

店里的客人们渐渐地多起来了。阿信和染子、茂子jin张地应对着客人们的询问。阿信对一位女客人说dao：“这款衣服是为七岁到九岁的孩子们feng制的，穿这zhong款式的衣服，即便孩子以后chang胖了，或者是变瘦了，都没有关系。在chang短上我们留了很大余地，短了的时候可以把衣襟放下来，要是嫌chang的话，只要折上去就行了。”

染子问阿信：“这位小妹妹六岁了，这zhong式样的衣服有没有适合她穿的？”

阿信说：“挂在最边上的衣服是为五六岁的孩子zuo的，不过我觉得这位小妹妹买件大一号的似乎好一些。因为小妹妹的个子很快就会chang高，买大一号的穿的时间chang些，比较合算。”

那边，茂子叫阿信：“这位小妹妹的裙子，买七八岁用的正合适，可是这一tao的上衣她穿着有点大。”

阿信说：“那么请你替小妹妹pei上一件大小合适的上衣吧！”

茂子迟疑dao：“这样两tao衣服不都成了不般pei的吗？”

“没关系，我们可以修改。”阿信又对客人们说：“如果您看中的衣服尺寸不合适，我们可以为您修改，随便改成多大都行。”

一位太太问dao：“我听说洋装可以整件地洗，不过，在家里随便洗真的不要jin吗？会不会缩水啊、褪色啊什么的？”

染子和茂子面lou难色，互相对望了一眼，一齐看着阿信，可是阿信也被问住了。正在这时候，龙三走了出来，对客人说：“我们用的布料虽然是国产的，但是织工和染色都非常好，我们都是jing1心选择的，所以您不必担心。不过，mao料的衣服请您用温水轻轻地漂洗，晾的时候也不要拧干，要先把水分压出来，再挂在yin凉chu1，尽量不使衣服变形。等yin干之后，再用熨斗熨平就行了。总之，比起丝织品来要方便多了。”

“是吗…那么我就买一件吧。我的小孙子吵着说要件洋装。”

“谢谢您！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请您随时过来，我们将免费为您修改。阿信，为这位太太包起来…”龙三又对其他的客人说：“如果您只看中了裙子的话，我们也可以单卖裙子。”

刚才的这位太太叫dao：“是吗？还可以单卖？”

“是的。裙子的腰上用的是橡胶zuo的松jin带，松jin随意，穿起来非常舒服。”

龙三应对从容，阿信不由得吃了一惊。

休息时，染子和茂子正在起居室里吃着外卖的盒饭，阿信为她们倒上茶。

染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倒让你请这么贵的盒饭…”茂子也说：“我们对洋装一窍不通，光在这里晃来晃去，好像是成心来添luan的。”

阿信说：“不能这么说，你们可帮了我的大忙。染子小姐和茂子小姐待会儿还要去咖啡屋上班，累坏了吧？”

染子说：“说实在的，这比我在咖啡屋陪客人们要累多了，而且一件衣服也没卖出去。阿信，zuo生意可真不轻松啊！”阿信笑了：“不是的，我们卖出去两tao衣服和一条裙子呢。”

染子说：“也就仅此而已了。”

茂子说：“就是这几件，还全都是田仓先生卖出去的呢！田仓先生真不愧是生意人啊！”阿信也说：“我也跟他学到了很多…”

染子说：“阿信，我觉得你还是zuo美发师为好。”

茂子赞同地说：“就是嘛，阿信的手艺那么好，gen本不需要像现在这么辛苦。真可惜啊！”阿信却是满面笑容。

打烊之后，阿信和龙三、源右卫门在店里收拾着。源右卫门说：“我来收拾这里，你们去里面休息吧。”

阿信说：“源伯发了一天广告单，一定累坏了。”

“没事，可惜没有什么效果…不过，站在街上发发广告单，能够多招来几个客人，我也不觉得累了！如果无事可zuo，光是坐在店里发呆，那就更难受了。还是zuo生意的感觉舒服啊！”阿信说：“开张的时候搞得那么热闹，可是只卖出去两tao衣服和一条裙子，真是让人提不起劲儿来啊！”源右卫门说：“就算衣服卖得不好，可是源伯看到少爷和少nainai和和气气地一块儿工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凭这一点，zuo这个生意就值得了！”

阿信感动地说：“源伯…”

源右卫门说：“不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