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时候儿,叫我和卞大嫂跟她打牌,一直打到夜,而且我们一定得输钱,不然她就大发脾气;第二天早晨,我们得早起,她躺在床上睡到中午,二少爷已经上班去了几个钟
。还有记帐这件事!不要说富家小
不
钱。我们玩儿的是小注儿,一个小钱儿她也不会忘。上个月,我领我的月钱,她说:‘雪
,你记得那天晚上你欠我一
六。这是你的月钱一块八
四。’我这个主人家有这么一位少
,我真丢脸。现在我可知
怎么才能成个财神爷了。有一天,她在前门外瑞蚨祥绸缎店买了一件洋衣料儿。等在另一家看见一块外国的天鹅绒,她变了卦。第二天,告诉老卞去退回先买的那一件。但是那一件已经剪过,人家怎么收回呢?她说:‘当然他们可以收回。我们家过去常常把买的货退回的。’老卞只好去办,还得自己
洋车钱,因为二少
说他可走去走回呀。瑞蚨祥的掌柜的把货收下,只因为是讨好我们这老主顾,但是说只好当零
儿卖了。她不在瑞蚨祥买,是因为在王府井大街看见了一块外国的天鹅绒。她去买了那块料
,裁
一件衣裳。衣裳
好送来了,她发现裁
不细心,看见贴
边时用的浆糊在衣裳下摆的一个角儿上
脏了一
儿,也就有大拇指那么大,没有什么要
。她大发雷霆。让裁
把衣裳拿回去,把衣料儿钱退回。那块料
是二十八块钱买的。最后,裁
千央求万央求,答应退给她十五块钱。那个裁
说:‘少
,下次您
衣裳,您拿给别家去
吧。’好多这些小事情说不完呢。”
“哥哥怎么样?”
莫愁说:“他有时候儿来咱们家,他和爸爸成了莫逆之了。”
“是,哥哥说,那时候儿他很佩服慧能的作为。妈当然反对。昨天他很生气,争吵了一顿之后,走去了。”木兰听说很不安,又问:“他和素丹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已经改过自新,戒了大烟,每天晚上经常回家。爸爸妈妈都很兴。”
木兰呼:“果然!也许他会成个孝
呢。他若想要好,他会很好的。爸爸还说
家当
士不?”
莫愁接着说:“有一次我在王府井大街碰见他们,那时候儿,他们显然刚从饭店里吃完饭。素丹叫我,想把我介绍给她那大的丈夫。但是那
丈夫的却一直往前走去。她丈夫
穿西服,拿着手杖,手上
着金戒指儿。他显然是不愿认识他妻
的友人。素丹
“他现在不说了。当然!他现在很愉快,和哥哥说话的时候儿也多的。那天,爸爸和立夫,哥哥,他们三个人说话到后半夜。哥哥说是华太太把他劝好的。你能想得到!妈妈正给他和天津一位朱家的小办婚事。但是他
决反对,说他要自己选择中意才娶。我听说他正追求一个小
——你知
,叫慧能,以前是个尼姑儿,现在是一个红歌
。”“你说的是
家前和
东瑜有关系的那个慧能吗?”
第二天早晨,莫愁和阿非来看木兰和她的小儿。几个月离别之后,
妹弟弟又相见,大家很快乐。木兰问母亲怎么样,莫愁说她很好,只是天气一变,她的腕
就难过,所以天气有剧烈变化,她能够预知。莫愁正看婴儿之时,木兰突然问新近看到立夫没有。
素丹已经为社会所遗弃,是在人海飘零了。她在家是个叛徒,在所谓“现在女”之中是个急先锋,她学校毕业之后来到北京。她哥哥素同是一个教会医院的学生,对她的生活大不以为然,但是又没办法
她。素丹行动十分自由,追求她的男友很多,因为很多青年男人颇为她大胆的自由和
貌风蚤所迷惑。她有些次来看
仁,和
仁相恋。俩人的婚姻问题也讨论过。木兰很不赞成。她喜
素丹只是个同学朋友而已,但对她这个
弱的哥哥来说,可不够一个有力的帮手。她觉得她哥哥也不
她,婚后也不能使她快活,不过对这件事,她并不肯多说什么。但是莫愁在家则力表反对。这就是为什么素丹和
固后来对莫愁颇无好
的缘故。素丹失望之余,索
去嫁了一个瞎摆架
的富家青年王佐。王佐由新加坡来到北京,住在北京饭店的
房里,来追
寻乐,来
新娘。王佐既有钱,又傲慢,自夸要娶北京最漂亮的小
。结果,果然娶到了,至少这是他自己的看法。素丹苍白得像个鬼,但是却
得
奇,像一朵外国
儿,两只眸
犹如一池秋
,勾魂摄命。王佐追求得万分
情,但是婚后几乎还不到两个月,俩人都觉得找错了
偶。
“这件事一言难尽。素丹现在嫁了南洋的一个富商的儿,叫王佐。她算
了一件糊涂事。前几天我碰见她和她丈夫。看来好不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