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梅莹这才看了庄建非一，说：“谢谢。”不知为什么又添上一句：“老镜。”

一级台阶吃雪糕的庄建非神地望着大街，心情复杂地想起了梅莹。

吃罢川菜，他们满心满腹情似火。沿着一不知名的公园小径漫步走去，梅莹给他指了一条路。

庄建非暗叹自愧弗如。他一直自持有良好的家教养，这时才发现吃的教养完全是空白。无形中庄建非已经着了迷。被梅莹的风度迷住了。

他们一起笑起来，都觉得正正经经通报姓名很好笑。会议宣布结束，人们顿作鸟兽散，只有他们俩迟迟疑疑的。谈话很投机，正是方兴未艾的时候，于是，他们一块儿去餐馆吃了晚饭。

“我能行吗？”

尽这事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但那顿晚餐的菜肴庄建非依然能够准确地回忆起来。

梅莹轻轻捶了捶庄建非实的臂膀。“我的光不会错，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梅莹走在他前面，径直上了“芙蓉”川菜馆的二楼雅座。她雍容大方，往那儿一坐，对服务员就像女主人对仆人一样，和蔼可亲却又不容置疑地吩咐：“来普通菜。辣，火爆猪肝，麻辣丝和一盆素汤。”

梅莹也笑了。

面对手如林的全国外专科，初生犊庄建非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过了一会儿。梅莹小声说：“我叫梅莹。”

梅莹是本市另一所医院的外科医生。她是那丰盈，风韵十足的妇人，上有一可望不可即的意味。在一次听学术讲座的常规小型会议上，庄建非和梅莹坐到了一块。整个下午，庄建非都若隐若现地嗅到邻座那单薄的夏装里边散发的香味。说她更应该有消毒药味的。梅莹记笔记时一副金边镜，不记就摘下镜放在活动桌上。会议行到一半的时候，梅莹一不小心，碰掉了她的金边镜。庄建非没让镜掉在地上，他海底捞月了个十分捷的动作，接住了镜。

一听是老镜庄建非忍不住笑了，说：“是你的纪念品吧。”

“我叫庄建非。”

“你不应该搞腹腔外科。腹外在武汉市有个裘法祖，留过德，又有个德国妻作后盾。不你的刀耍得如何漂亮，你的名气压不过他。被他压个十年二十年，你这辈就输了。你赶快想办法转行搞外。外当然也有名家手，但你年轻，疾手快力充沛腕劲过人，你一定能超过他们。我觉你的气质适合飞速发展的新技术，外正是当代的门，你会在这个领域遥遥领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