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看了一会，然后突然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路易斯记得卡尔舅舅当时说完后就大笑起来，他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差一刻两时，路易斯准备离开墓地了。事实上抱起儿的尸是最难过的一刻，就像宇航员飘到了虚无飘渺的太空中的最远，他的心思也飞了一片空濛中。但现在，他正在休息着，觉得背很疼，疲惫张的肌在动着，他觉得也许他还能回去，带着儿的尸一路走回到车里去。

路易斯晃动着儿。

这次他离开了墓地大门，沿着铁栅栏一直走到一个直角拐角。这儿有个排沟，路易斯仔细地查看着。他看到的东西使他颤抖起来。这儿有一大堆腐烂了的鲜，一层又一层，被雨雪一年年地冲刷着。

路易斯看到地下室的门是建在一个长满绿草的小山上。这个小山就离的栅栏上的尖只有一两英尺。路易斯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然后爬上了山坡。在山坡的另一端有一片空地，也许总共有两公顷。不…不是空地，有一个建筑，像一个孤立的小棚，也许

风又刮起来了，在树林中呼啸着，这使得路易斯不安地四张望了一下，他把铲、必须用的镐、手和手电筒放在刚捆好的包旁边。他想用手电筒，但又控制住了自己。离开了尸和工后，路易斯又原路用了5分钟返回到刚来时的的铁栅栏下。在那儿，就在街对面，他的洪达车就停在路边，离这儿那么近但又那么远。

“确实该走了。”路易斯咕哝着说。

说完开始抱着儿的尸摇动起来，盖基的发散落在路易斯的手腕上，像毫无生气的电线一样。“盖基，我发誓，全会好起来的，盖基，会好起来的。这一切都将结束，就在今晚。盖基，我你，爸爸你。”

他继续向前走去，走了没有多远就发现了自己正在找的地方，他怀疑自己在举行盖基的葬礼那天就有意地记住了这里。这里是墓地的教堂地下室。那里在冬天是用来放棺材的，因为天寒地冻无法挖墓，或是生意太多墓挖不过来时，就把棺材先放。在这儿。

路易斯知殡仪馆的生意也有旺季淡季。他的舅舅以前跟他说过，人的死亡也有平衡的。有些时候许多人会死掉。要是五月没多少人死去的话，那肯定十一月份会有很多人死去。但在圣诞节前后人死的并不多，因为人们在那时都很快乐，都想活下去，于是他们就真的活下来了。但在二月份死的人就会多得很，因为老人们会得，得肺炎，人们还会心脏病突发，得肾衰竭什么的。二月份是最糟糕的一个月，人们都疲倦了。我们都习惯了，在生意上二月份最旺。但是不知为什么在六月和十月也是这样。但在八月里从不是这样的。八月份很少有人死，除非什么煤气爆炸或汽车从桥上掉了下来这类事故中的死亡以外。有几年二月份我们殡仪馆里的棺材堆了三层，我们盼着天快变，土地化了我们好把它们埋了，省得我们还得给那些尸租个大冰柜冻起来。

路易斯用防布把盖基的尸包了起来，然后用长长的胶带纸粘牢，又把绳割成两段，系牢了包裹的两端。他又可以有一个卷起来的包裹了，没别的什么。他盖上棺材，想了一会后，又打开了，他把弯了的锹放了去。让悦目墓地保留着这个吧，它不会再拥有他的儿啦。路易斯盖好棺盖，然后把墓上的一块泥盖板放下来。他想简单地把另一块推下去，又怕摔碎了，想了一会，他把自己的腰带拴在盖板上的铁环上，轻轻地把盖板拉到墓上。接着他又用铲把坑填平了，但无法恢复原状，也许有人会注意到，也许没人会注意。也许有人注意到了，但不以为然。它呢，路易斯不让自己想下去或担心下去，今晚他还有很多事要呢！更多疯狂的工作要，而他现在已经够累的了。

路易斯盯着排沟像被眠了一样，终于他叹了气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嗨——嗬，让我们走吧。一个声音在路易斯的脑里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