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乍得。”它低声说，但接着它的嘴张开，了小牙，虽然它的嘴没动，却发了诺尔玛的说话声：“我嘲笑你！我们大家都嘲笑你！我们笑得——”

“诺尔玛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为你哀悼了。”盖基说“她是个多么下贱的妇啊。乍得，她和你的每个朋友都上过床。她就喜和他们那事。她和她的关节炎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在地狱里被火焚烧着呢。乍得，我看见她在那儿了，我看她在那儿呢。”

盖基在向乍得龇牙咧嘴地笑着。

“你好，乍得。”盖基用一婴孩的声音但完全能让人听懂的话说着“我是来让你这个糟臭的老东西下地狱的，你有一次玩我，没想到迟早我会回来玩你吧？”

厨房是面向东的，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从窗里来，模糊地显白，光线不亮但足够了，太够了。

乍得举起刀说：“来吧，你的来吧，我才不你是个什么呢，让我们来看看谁玩谁。”

手术刀又砍下来。

“我——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盖基穿着下葬时的衣服来了，衣的肩膀上和翻领上全是苔藓，白衬衫上也长满了苔藓。他那纤细的金黄发上全盖满了泥土。他的一只睛向上翻，盯着天板，另一只睛死死地盯着乍得。

手术刀砍下来。

记住，这不是个孩，当你发现它的本质时，它可能会尖叫什么的，可能会大声哭喊。但你不能受骗。老，你已经被愚得够多的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地叫着。

那个东西向乍得迈了两步，鞋在旧亚麻油毡上留下些泥痕迹。它举一只手，像是要和乍得握手，另一只手藏在后。

“我要好好玩玩你，老！”那个在盖基里的东西哈哈大笑着，那有毒的臭气，呼到了乍得的脸上，它接着说：“我要好好玩玩你！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次，又一次砍下来。

门又弹开了，但先来的是猫，乍得的睛看了猫一会，然后又向上看去。

“噢，我的上帝啊。”乍得挣扎着，举起右手挡着，脑里一片空白；他觉得刀好像同时现在他的手掌两侧，又好像到都是刀的影，接着有乎乎的东西滴到了他的脸上，乍得明白过来了。

想想！噢，快想个办法，你这个笨老，也许还不晚，即使现在也许还不晚…它又回来了也还可以再杀死它…要是你能那么…要是你能想想…

“住！”乍得尖声叫。他向那个小东西扑去，但就在这时那只猫从它蜷伏着的切板下的黑影中箭一般地窜了来，它咝咝地叫着，两耳竖起，冲到乍得脚下，把他绊倒了，刀从乍得的手中飞了去，在地毡上打了个转，碰到地板上，到了冰箱下面。

乍得向厨房退去，突然他想起了池下装工的屉，那里有一把切的刀。

“我们就在咱们的床上，我和赫克过，和乔治过，和他们大家都过。我知你找过的那些婊，但你却从不知你娶了个婊，乍得，我们都快笑死了！我们边边大声嘲笑——”

乍得意识到自己又被愚了，惟一的安是这是最后一次了。猫趴在他的上，张着嘴，瞪着睛，像茶壶一样发咝咝的响声；接着盖基扑到了他的上，咧着嘴兴地笑着，充血的睛圆睁着，它从后伸右手，乍得看他手里一直拿着的是一把从路易斯的黑包里拿的手术刀。

乍得瘦瘦的撞在了厨房门框上，他推开了门，那个东西仍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乍得能听到它的呼声，他能看到一只白的手前后晃着，手里有什么东西，但他看不来是什么，门在他去后又弹了回来，乍得终于有机会转过向装着工的屉跑去。他猛地打开屉，看到了切向刀的木把。他抓起刀，又转面对着门，他甚至向前走了一两步，他的勇气又恢复了些。

“住！”乍得大叫，刀在手中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