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回宾馆了吗？”汤姆问，听上去他有不舒服。

克雷听到了。那歌声不知怎么搞的比音响里还早一两个字从那人嘴里蹦来。

可是如果我用拐杖来一个个敲那就太慢了。你们可以用自动武把他们一个个打死。”

“你觉得有多少？”

克雷想到校长走路不方便，想问他当时有没有考虑过万一他们爬起来抓他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他还是忍住了。校长肯定会重复他已经说过的那句话：不虎，焉得虎。乔丹说得对——校长真的是那典型的学院派人。克雷肯定不想变成十四岁的学童，接受校长的训诫。

“我怎么知他们毫无知到这个程度的？你要问的是这个，对吗？”

校长。“等鸽落地的时候把它们的脑袋打碎，对吧？这个类比不错。

汤姆在一个音箱边蹲下来。“这里面有电池，”他说。“掂分量就知。”

“等等，”克雷在那个穿“NASCAR”T恤的年轻人边跪下。他其实不想这么，可是他不由自主。他一边在想那只抓着红帽的手会不会一把抓住他。接近地面的地方，那腐臭味更加烈了，克雷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味了，可是他错了。

“他们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来观察了。当然，那时候的规模比这个小得多。

克雷站了起来，被他自己膝盖关节发类似手枪开火的声音吓得差叫起来。

“当然，”校长表示赞同。

“先生？阿尔先生？”汤姆问。“你什么时候…你第一次怎么…？”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动手了，是吧？”克雷问。“我们可以像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猎人消灭候鸽一样消灭他们。”

“小声。”克雷凑近了年轻人微微张开的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得更近了，直到他看见下上淡淡发亮的印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想象，可是再靠近两英寸，就快吻到这个半梦半醒的家伙了，事实推翻了他的想法。

“他们这样挤在一起，我想至少有一千个。”

们肯定会把我撕成碎片。”

汤姆提起灯，直盯盯地看着他。“怎么了？什么事？你不要告诉我那孩说的——”

“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克雷说。

“他们并不是全都在这里，对吗？你肯定吗？”

我只是抵挡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才去接近他们的。乔丹没有跟着我，黑白颠倒的生活对他来说太难了。”

“我肯定。他们每次返回的时候人都会多一，乔丹也这么说，他的观察力很锐，你可以信任我。那些跟着他们回来的，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了。也就是说他们曾经是正常人。”

这时候校长正对着他摇。“六七百这个数字太保守了，克雷。这可是正规足球场地，足有六千平方码。”

这时候是迪恩·丁在唱《人人都会坠情网》。

“不行，我们的弹不够。这里大概有…”克雷扫视了一下那如麻的躯，看着他们他的就开始痛了。“差不多有六七百人，还不算看台下面的。”

“是的，音箱里都有电池，他们似乎很需要电池，”校长考虑了一下，加上了一句“至少到目前为止。”克雷是不会加上这么一句的。

汤姆。

汤姆叫起来：“克雷，你在什——”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校长回答。“就像是被眠了一样。我很快就发现他们尽睛睁着但却毫无意识，我只用拐杖试了几下就知他们失去知觉的程度有多。”

只不过声音很小，乔丹说过。比悄悄话的声音大一…但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