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从一开始就呼叫联络的。这是规定的程序。你永远也不能对规定的程序提质疑，但如果我真的完全规程的话，那在杜德那次的案件里我就没法呼叫史密斯了。维基，卡特琳娜，对不起你们了——

（那个孩，上帝啊！她的孩也在这儿吗？）

它躲了起来，她歇斯底里地想着，它听到有辆汽车过来了，然后它就躲了起来。

最后泰德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希望自己能堵上耳朵，她也不愿意再听库乔结束那个男人的生命时发的声音了。

这儿是地狱。他们都在地狱里面。早晨的光像瀑布一样倾泻到汽车上，造成了一温室效应，燥难熬，残酷无情。

她还能什么呢？如果她走汽车，让她自己也被咬死，那对泰德能有什么帮助呢？

值班警官告诉他们说斯夫·坎普是在他回缅因州的路上被抓的。这一已经可以肯定，但是坎普始终没有开。他的货车已经被萨诸州实验室的技术人员和法医检验专家们彻底全面地检查了一遍，他们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线索能够证明车后曾经关过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但是他们在那辆货车的槽里面搜了一个很不错的小药箱——里面有大麻，一些装在阿司匹林瓶里的可卡因，三个用烷基硝酸泡着的罂粟，还有两个快速混合类型的毒品，这毒品的浑名叫黑人。这些东西让他们可以很方便地扣留坎

那条狗又一次向那个穿着溅满鲜血的蓝衬衫和黄卡奇市军的男人扑去。那死尸的斜待在他的脖上。

就在这时他听见那条狗朝他扑来，他再一次发了尖叫。他试图加快速度。只要他能够把车门关上…噢，老天，只要他能够在那条狗扑到他之前把车门关上…噢，老天…

她把手放到门把手上，把它拉起来，然后用力一推。什么也没有发生。门怎么也打不开。库乔对门框一次接一次的重击终于使得门好像被密封了一样再也打不开了。

（噢老天！〕

这以后她就再也看不下去了。

库乔已经正咬着那个男人的一只胳膊，摇晃着它们，就像一只小狗急在摇晃一个破布的玩一样。每过一会儿它都会扑上那僵直不动的尸。鲜血…那儿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殷红的鲜血。

“拜托。”她的嘶哑的声音说“快一儿，拜托。”

他的大小都从他的手指里了来。

她向外看去。

那个该死的话筒跟前，持把救援叫来。把你去，在你那又大又平的双脚上站稳———

他差儿摔倒了，然而他抓住了门边总算站稳了。

他的脸庞好像一张白面饼，没有一血，他的嘴铁青。这是他见过的最大的一条狗、而它把他的内脏撕了来，它要了我的命了，天老爷，为什么周围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这样，这样亮呢？

那个小男孩，他一定得设法找人来救那个小男孩。

好像它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观察着，库乔抬起来，从它的嘴里，鲜血一滴一滴地了下来。它看着她，脸上有一神情（一条狗也能有神情吗？她发了疯似地想知），那神情好像在传达着严肃和遗憾…多娜的心再一次产生了一觉，觉得她和这条狗之间已经很亲密地相互知晓了，并且他们两个谁也别想结束或者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他们会一直探究着这可怕的关系直到得某最终的结论。

那门廊的门。现在是跑向那扇门的时候了，因为现在库乔…正顾不上他们呢。

泰德…他现在怎么样了？

“鸭。”他咕啃着“去看那群鸭。恶的话。爸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泰德又尖叫了起来，而且开始用指甲抓自己的脸，这时库乔在一次又一次地猛击车门，使汽车摇晃了起来，泰德也跟着从左边向右边地动他的脑袋。

他又搐了起来，他的两条胳膊像设骨似地拍打着。她开始摇晃他，一遍遍大喊着他的名字，努力扒开他的嘴，努力保持一条通气的孔。她的脑袋里充满了震耳聋的嗡嗡声，她开始害怕自己会过去了。

班那曼终于能够站立起来了。

那是个警察。有人派了个警察到这儿来了。而要是他没有回去——

“我要爸爸…要芭爸…要爸爸…”

“泰德，”她好像发了烧一样用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泰德，和我换一下位置。快一。泰德？泰德‘？”

场森德和安迪·梅森是上午八三十分赶到斯加尔区的州警察署监狱的。梅森让场森德和那儿的公务人员行公务接手续，这儿是他的行政辖范围，而不是梅森的，并且安迪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突然间那条狗停止了攻击，

他的情况很吓人，她的脑冷酷地回答。那么你打算怎么办？你是他的母亲，你打算怎么办？

（挪动你的！）

班那曼跌跌撞撞地向着他的巡逻车逃去。

她把她的目光移开，她那空空如也的胃在辣辣的胃酸刺激下酸涩疼痛、她那条被咬伤的又针刺般疼了起来。她已经又一次把伤撕开了。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光明媚，灿烂生辉，而他的内脏则好像是要从那条狗咬开的里掉来一样。那辆车，那个警用无线电话筒就在他的后，那条狗已经移开了注意力；它正在发了疯一般地全力撞击那辆品托汽车的边门，一遍一遍地撞着，狂吠着，咆哮不停。

现在是上午八钟了，而外面相对来说还比较凉快——华氏77度。到正午时分，波特兰飞机场记录的气温将达到华氏102度，创了那一天的新记录。

他又闭上了睛。他的呼很快也很浅。当她把她的手指放到他手腕上的时候，她到他的脉搏若即若离，虚弱无力，宛如一缕轻丝，毫无节奏。

这又让他想起了他自己的女儿，卡特琳娜，今年她就要上七年级了。她的已经开始隆起来了，她已经长成一位年轻的大姑娘了。要学弹钢琴，她还想要一匹。那时几乎有那么一天，要是她自己一个人穿过学校去图书馆的话，杜德就会把她结了，而不是玛丽·凯特·汉德拉森。当时——

泰德全上下都在抖。他的两只球又翻了起来。

“泰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的小宝贝，请你不要这样！”

多娜把泰德地泡在前，扭过去，正好看到库乔在攻击那个男人，他正试图钻他的车里去，可是那条狗的蛮力把他的手撞得队门上松开了。；

他靠近了巡逻车的车门，他已经能够听到仪表板下面的无线电传呼里的声音了，那传呼正在发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