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通过同等学力考试。同时他也指导汤米如何利用函授课程，把以前不及格或没有修过的科目修完。

他询问的对象是跟他一起在洗衣房工作的伙伴，名叫查理·拉朴。查理因为被控谋杀，已经在牢里蹲了十二年。他迫不及待地把整个审判过程原原本本告诉汤米，那天把轧布机熨平的净床单一条条拉来篮里的动作，都不再像平日那么单调了。查理正讲到陪审团等到午餐后，才回到法上宣告安迪有罪，这时候机故障的警笛响起，轧布机吱吱嘎嘎地停了下来。其他囚犯从机的另一端把刚洗好的老人院床单一条条轧布机里，然后在汤米和查理这一端每五秒钟吐一条得平平整整的床单，他们的工作是把机吐的床单一条条拉起来，折叠好以后放推车里，推车里早已铺好棕的净纸。

“格林·昆丁，天哪！”汤米说，他也只能说这几个字，因为霍姆用警在他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一记，汤米倒在地上，撞掉了三颗门牙。当他醒来时，人已在禁闭室中。他被单独监禁了一星期，只准喝、吃面包，还被记上一笔。

那是一九六三年二月的事，放禁闭室以后，汤米又去问了六七个老犯人，听到的故事都差不多。我也是被问的人之一，但是当我问他为何关心这事时，他只是不答腔。

有几次谈话时，他问安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方？”这句话就和问人家“像你这样的好女孩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方？”一样唐突。但安迪不是会回答这问题的人，微笑着把话岔开。汤米自然去请教别人，最后，他终于清楚整个事情，但他自己也极为震惊。

“你说那个尔夫球教练叫什么名字？”

但是汤米听到警笛声后，只顾站在那儿发愣，张大嘴，下都要碰到了，呆呆地瞪着查理。机吐的床单掉在地上，越积越多，了地上的脏，而洗衣房的地面通常都很肮脏。工霍姆跑过来大声咆哮，想知哪里了问题。但是汤米视若无睹，继续和查理谈话，仿佛打人无数的霍姆本不存在似的。

“昆丁，”查理回答，一脸困惑沮丧的样。他事后说，汤米的脸好像战败投降时竖起的白旗一样。“好像是格林·昆丁——之类的。”

汤米可能不是安迪教过的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位，我也不知他后来到底有没有拿到中文凭，但是这些都和我们要讲的故事无关。重要的是，汤米后来非常喜安迪，正如其他许多人一样。

有一天，他去图书馆对安迪说了一大堆。自从安迪走过来问我买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以后，这是安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去了镇定…只不过这次他完全失控。

“嘿！嘿！注意！”霍姆的脖胀得好像冠一样红“被单放回冷里，动作快一，老天爷，你——”

那天我后来看见他的时候，他仿佛被重重打了一耙，正中眉心一样。他两手发抖，当我跟他说话时，他没答腔。那天傍晚，他跑去找警卫队长比利·汉龙，约好第二天求见典狱长诺顿。事后他告诉我，他那晚整夜没有合，听着隆冬的冷风在外面怒号，看着探照灯的光芒在周围扫，在牢笼的泥墙上划一移动的长影，从杜鲁门主政时期开始，这个牢笼就成了他的家。他脑中拼命思考着整件事情。他说，就好像汤米手上有把钥匙，正好开启了他内心的牢笼，他自我禁锢的牢笼。那个牢笼里关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老虎，那只老虎的名字叫“希望”汤米给的这把钥匙正好可以打开牢笼，放希望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