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汽车,因为车站就在她家门口。
有一天,她的大腿疼得太厉害了,所以她只好上了公共汽车。但这使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很难受,于是在第二站她就下了车。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们为此对安迪·麦克吉感激涕零。
第三个疗程以后,格尼太太已经减到了250磅。当六个星期的治疗结束后,她的体重已经下降到了225磅。她说她丈夫对此万分惊讶,因为她过去曾参加过无数的减肥节目。尝试过无数的减肥食谱,但从没有任何疗效。他建议她去看看医生,因为他担心她可能得了癌症。他不相信通过自然疗法在六个星期内居然可以减掉75磅。她给他看自己的手。为把衣服改小,那上面已被针线磨起了硬茧。然后她猛地将他抱在胸前(差点折断了他的脊柱),伏在他肩头放声大哭。
他的女学生经常回来,就像他在大学里的男学生至少回来一次一样。她们有的是来说谢谢,有的纯粹是来炫耀她们的成功——瞧,学生超过了老师…安迪对她们的自以为是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但格尼太太是属于那种来说谢谢的。当安迪在波特城开始不安地感到有人在监视他之前十天左右,她还来对他表示无尽的感谢。而那个月底,他就去了纽约。
格尼太太仍然是一个胖女人。你只有在她减肥之前见过她,才会发现她的变化有多大——就像杂志广告上的对比照片一样。
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体重已降到了195磅。但是她的实际体重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她的体重将以每星期6磅的速度稳定下降,上下不超过2磅,她的体重将会以这样的速度稳定地降到130磅左右,上下不会超过10磅而且并无染上可以致人于死地的厌食症的危险。安迪需要钱,但他不会为此而让任何人丧命。
格尼太大告诉安迪,她和孩子的关系已变得融洽,与丈夫的关系也正在改善。她宣布“你做的一切会使你成为国宝”安迪笑着感谢了她。但现在,当他睡意朦胧地躺在黑暗中时,他不禁想:他和恰莉不正是被宣布为国宝了吗?
毕竟,·具有特异功能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如果它能帮助像格尼大太这样的人,那它还是有用的。“他笑了。
安迪笑着睡着了。
他后来再也记不清梦细节了。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在迷宫似的昏暗的走廊里,他徒劳地打开一扇扇空房间的门,再无奈地把它们关上。有些房子里散乱地堆着一些废纸团;还有一间屋子里有一台打翻了台灯和一张掉在地上的画。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了一幢大楼里,而其他人早已撤离了。
安迪终于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他要我的东西。那是…什么:一个盒子?一个衣柜?不管是什么,它重极了。而且上面画着骷髅头和两根白骨,就像阁楼里装老鼠药的罐子上的图案。虽然它那么重(简直跟格尼太大一样沉),他还是把它举了起来。
他可以感到全身的肌肉和肌腥都紧绷起来,但并不感到疼。
当然不会疼,他想,.因为那是在梦里。以后你会为此付出代价。以后你会疼的。
他把箱子抬出了那间屋子。他应该抬它到一个地方去,但他不知道那是哪儿——
你看见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他的大脑告诉他。
所以他抬着那不知是箱子还是衣柜的东西走过那没有尽头的长廊。箱子的重量压在身上,他的肌肉却丝毫不感到疼痛。但他的脖子已开始变得僵硬。头疼也开始了。
思想是力量,他脑海里一个声音说道。这句话忽然变成了一首童谣,一个小姑娘在吟唱着它的旋律:思想是力量,它可以改变世界。思想是力量,它可以改变——
现在所有的门看上去都像地铁的门一样,微微向外隆起;门上镶着大玻璃窗户;窗户的四个角都呈圆形的。透过其中三个门(如果那真的是门的话),他看到了令他迷惑不解的景象。在第一间屋子里瓦里斯大夫正在拉着一个巨大的手风琴。他看上去像个缓的黑马,冒火的眼睛不断地逼近,逼近哒,哒,哒…
在他的意识完全清醒之前,他一定已经醒了很长时间了。四周漆黑一片,使他很难说清自己是清醒还是在睡梦中。几年前,他听说人们做过一个实验,把几只猴子放进一个可以搅乱它们各种感觉的环境中。现在,他能够理解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没有任何具体的外界刺激——
“噢,天啊。”
坐起来时,他的头产生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巨痛。他用手捧着脑袋来回摇晃着。渐渐地,头疼减弱了些。
没有任何具体的外界刺激除了这该死的头疼。我睡觉的姿势一定不对。我一定是落枕了——
不,不对,他认得这头疼,他大熟悉了。这是他中等强度或高强度发功后产生的头疼…比他对那些肥胖妇女或怯懦的生意人发功后的头疼严重,但没有惩罚绑架恰莉的那两个特工那次剧烈。
安迪的手迅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上到下,从眉毛到下巴,并没有哪一点感觉变得麻木,当他笑的时候,他的嘴就像以前一样两边翘了起来。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灯亮起来,这样,他就可以在浴室的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否又布满了血丝。
发功?是自己发功了吗?
真滑稽,在这儿可以对谁发功呢?
谁呢?除了——
他蓦地吸了口气,然后才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以前曾经这样想过,但从未试过。他一直认为这就像一个电路不断充电会使它超载。他害怕这样做。
我的药片。他想。我的药片怎么还没来,我需要它们,我真的需要它们。我的药片会使一切重新变得舒适惬意。…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并不再有以前的迫切和期待。现在,他想要一片氯丙嚏的欲望并不比他想要一块黄油的欲望强烈。事实上,除了那该死的头疼,他觉得一切都很好,而以前他曾经历过的头疼要比这次严重得多——例如在奥尔巴尼机场那次。相比之下,这一次不过是小儿科。
我”推动”了我自己,对自己发了功.他吃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