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试着寻求协助,或许——”
“我刚才很有心情,”他骤然打断我的话说:“你刚才难道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怪人?我告诉你我很有心情,很丑恶的心情。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又有了变卦,比较好的心情,我有心情做我所有能做的事情,尽情拥抱改变过后的我,不再试着去抗拒改变,小伙子。这事件事就是如此,你懂吧,改变,光辉灿烂的改变,每一件事都改变,不断地改变,永永远远,改变。新世界即将来临,届时一切将焕然一新。”
“但是我们不能——”
“要是你敢解开谜底,将事情公诸于世,你就等于替自己签下死亡保证书。你会害死你那性感迷人的DJ小娘们以及你所有的朋友。现在你就给我下车,爬上你的脚踏车,带着你那个皮包骨的屁股滚回家。不管桑第。寇克给你什么灰,反正你就把它理了就是。然后,要是你不能遵守不再继续追究的约定,假如你故意和猫比谁好奇,那么你还不如到海边去几天,晒~些太阳,把皮肤晒成该死的古铜色。”
我无法相信他居然会放我走。
然后他说:“把狗留下来给我。”
“不行。
他拿手枪作势:“出去。”
“它是我的狗。”
“它不是任何人的狗。这不容争辩。”
“你要它做什么?”
“做个动物实验。”
“什么?”
“我要把它带到市立垃圾场。那里有一部碾木机,是碾碎树干用的。”
“不可以。”
“我会用子弹射穿这只杂种狗的脑袋——”
“不”
“把它丢到碾木机里——”
“你现在就让它下车。”
“然后把碎肉装成一袋,搁在你家旁边当作给你的教训。”
看着眼前的史帝文生,我知道他不仅仅有所改变,他简直就不是原来的人。他是一个从旧的史帝文生体内重新诞生的新人类,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只不过这个过程刚好颠倒:蝴蝶钻回茧内之后,进出一只毛毛虫。这恶梦似的变形过程早已行之多时,但是此刻在我眼前达到高潮。前局长的最后一丝残迹至此已经彻底消失,此刻与我正面冲突的这个人只受需求和欲望驱使,完全不受道德良心约束,他再也不是几分钟前那个啜泣的伤心人,他就和地球表面上任何一个人事物一样具有致命的危险性。
假如他身上带有能引发如此改变的实验室病毒,这病毒会传染到我吗?
我的心脏不断自我交战,自己一拳又一拳地捶打自己。
虽然我从来无法想像自己做出杀害另一个人类的事,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杀害眼前的这个恶人,因为我拯救的不仅仅是欧森,还有他企图实践恶梦的那些无辜的小女孩和女士。
我的声音比我预期的还要强硬,我说:“现在就让这只狗下车。”
他露出怀疑的表情和响尾蛇般的邪恶冷笑,他说:“你难道忘了谁是警察了吗?哼,怪人!你忘了谁手里有枪吗?”
假如我现在开枪,我可能无法立即把这个混帐杀死,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就算第一枪射中他的心脏,他依然有可能迅速反射地朝我开枪反击,在不到两英尺的距离内,他绝不可能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