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有机会能再见她一面，我或许会婉拒，愿上帝原谅我，因为我否怕见到她改变后的模样。每天晚上，我恳求慈悲的圣母玛利亚派他的儿下凡，将萝拉带离这个受苦受罪的人世。

这批新的猴群，我立誓要为它们的解放奉献自己，它们为我带来希望，因为它们和最早的猴群刚好成对比。这些新品既没有暴力倾向，也不易怒——从阁楼传来的一声惨叫将我的注意力从日记簿移开。不带只字片语的悲鸣声充满恐惧和痛苦，听起来既诡异又凄惨，我的惶恐仿佛一阵铿锵的锣声在我脑海里回，同时动内心怜悯的琴弦。

神父的日记本太大装不我的袋。我只好将它在背后仔的腰间。

或评连她的躯壳都已经改变，想必上帝已经将她的灵魂领回天国天父的怀抱里，抑或许它已经抛弃了她，而且即将抛弃我们所有的人。

欧森在我后发低吼声。我转一看，发现它站在阶梯的底下，满脸狐疑地抬凝望着阁楼人透的激光。当它回看我时，我将指举到嘴边作势要它保持安静，然后打手势示意叫它回到我边。它乖乖地回到我边，没有像戏团里的狗那样爬到阶梯端。到目前为止，它似乎还把服从当成一件很新鲜好玩的事。

欧森站在房门监视走廊的动静。

惨叫声打动欧森，它连忙从卧室跑到走廊外。

我确信神父若从阁楼下来，我一定能在他尚未到达房间之前就听见他下楼梯的脚步声。纵然如此，我还是命令欧森驻守在房门内，监视阁楼阶梯的动静。

我相信上帝的仁慈。我相信上帝的仁慈。我相信上帝的仁慈。

这听起来似乎是小孩的声音，可能只有二、四岁，而且是在极度迷惘、恐惧和痛苦的情况之下。

更令人震撼的是他写于二月五日的日记—一洋洋洒洒连续三页，字迹似乎工整得有些离谱。

我相信上帝的仁慈。我相信上帝的仁慈…

较的灯光从走廊右边一扇敞开的门内照来。我沿着走廊来到门，小心翼翼地往室内张望，呈现前的是汤姆神父装演简单的卧室，在他们俭朴的松木床铺上方挂着一个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受难像。神父不在房内；他很显然正在阁楼里。床罩已经被掀起，被单也很整齐地向后折叠在床上，但是床单没有一丝睡过的绝招痕迹。

我怀疑二月五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会将汤姆神父到情和神崩溃的边缘。他到底见到了什么？我怀疑他是否也经历了让史帝文生困扰和兴奋的暴谋杀梦，所以才写下这些激昂而绝望的咒语。我继续往下翻阅，在二月十一日的日记里发现一则有趣的观察。这段文字埋藏在一段冗长的神学争辩里，当中神父同时扮演怀疑论者和信仰论者的角，争辩上帝的存在和本质。若不是突然瞥见猴群这两个字，我可能会很快地翻阅过去。

萝拉已经被俘虏了九个月，我早已放弃任何再见到她的希望。

我翻到日记的第一页，发现第一篇日记的日期写的是今年的一月一日。

我拿起日记簿，汤姆神父的字迹就像机印刷的字一样密工整。我走房间内最暗的角落，因为我早已司于黑暗的睛并不需耍太多的阅读光线，然后我将最后一段快速扫瞄过去，写的是他的妹妹。最后一句只写到一半：当末日来临时，我或许无法拯救我自己，我知我也无法拯救萝拉，因为她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她，她已经走了，剩下的只是她的躯壳。

在当中一页和接连好几页的日记上，我发现汤姆神父原本工整的字迹忽然变得极端潦草。这些段落文词不连贯、语气暴、疑神疑鬼，想必是在下不少威士忌之后，情绪激动之下振笔疾书写的。

这八个字一行又一行地不断反复，近乎两百次，没有一次是匆匆忙忙写厂来的笔迹；每一个句都十分用心地刻画在书页上，就算是橡图章印来的字也没有这么工整。看过这篇日记，我可以受到他写下这些字句时内心的无助和恐慌，仿佛他当时混的情绪已随着墨注在日记纸上，然后又从纸上散发来。

若要对他妹妹发生的事和目前的状况取得全盘的了解，我就必须找到日记的前一册或前几册，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这么。

数内容都反应神父对神学的怀疑和心痛。他每天痛苦挣扎着提醒自己，试着说服自己，甚至恳求自己不要忘记若非凭靠信仰的力量，他早就彻彻底底地失落；若非持信仰，他本无法度过这场劫难。这些份的内容极为抑郁，对他经历的神折磨了清晰地描绘，但是一也没有提到卫文堡在月光湾行的谋，于是我只是很快地浏览过去。

阁楼上传来“砰”的一声。我站着不敢动，望着天板仔细聆听阁楼的动静。驻足门的欧森也竖起一只耳朵倾听。就这样约莫过了半分钟，我们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于是我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日记簿上。由于时间迫，我只能胡仓皇地翻阅日记的内容。大多

我撇开，避免正面照床的灯光，穿过房间，走向书桌，朝浴室敞开的门里一瞥，里面空无一人。书桌上，除了日记之外，还有一只有瓶的玻璃酒瓶，看起来显然是苏格兰威士忌。酒瓶旁边摆了一个玻璃酒杯，里面装了半杯多的金黄。神父显然小啜了几不加冰块的纯威士忌。或许不只是小啜。

我随欧森之后来到走廊，发现它站在招叠梯底下，举凝望阁楼透的影和微光。它回过用那表情丰富的双望着我，假如它会讲话，我知它铁

不过前只有森森的微光洒在阶梯上。

我相信上帝的仁慈，我相信，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支持我继续活下去。假如我相信上帝，我就应该定我的信仰尽我的能力多拯救一个算一个。假如我不能拯救自己或多拉，至少我可以拯救这些前来求助的可怜东西，帮助它们脱离凌和籍制。杰西。平恩或指使他的那些人或许有朝一日会杀了萝拉，但是她已经不是萝拉了，萝拉老早之前就死了，我不能因为他们的威胁恐吓而停止我的使命，他们迟早会杀掉我，但是在他们这么之前…

两个床灯同时亮着；使我觉得床边的区域光线过于烈，但是令我比较兴趣的是放在房间另一墙角的书桌。在黄铜灯架、绿玻璃灯罩的台灯下，我看到一本摊开的书和一支钢笔，看起来那本书显然不是日志就是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