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茅屋轰然变成一片火海。
若伦咒骂一声,揪着自己的头发,泪水哗哗直流。在卡沃荷村,火源管理不当是个要判绞刑的罪。这是一起事故吗?这是那些当兵的干的吗?是不是因为村民们保护了我,蛇人在惩罚他们?…我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应当为此承担责任?
接着,菲斯克的房子也着了火。天哪,若伦只能转过脸去,痛恨自己那么胆小。
到了黎明,所有的火已经扑灭或者燃尽。卡沃荷村其他的房屋完全凭着运气和黑夜才逃过这一劫难。
若伦等着看清了结果。然后,他回到原来的营地,躺下来休息。从早晨到晚上,他除了在噩梦中对这个世界毫无知觉。
若伦醒来以后,只是等着那位他认为肯定会来的访客。这次来的是艾伯瑞。他踏着暮色来到这里,一脸严肃而又憔悴的神情。“跟我来。”他说。
若伦感到很紧张。“为什么?”他们是不是决定把我交出去了?如果他是这次大火的原因,村民们想要他离开,他完全可以理解。他甚至可以认为这是很必要的。指望每个卡沃荷人都愿意为了他而牺牲自己,那是不合情理的。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让他们就这样把他交给蛇人。若伦听说那两个恶魔对昆比的所作所为以后,他宁可战斗到死,也不愿意做他们的俘虏。
“这是因为,”艾伯瑞咬紧了牙齿说“是那些当兵的放的火。莫恩不让他们去‘七束花’酒店,但他们还是喝自己的啤酒,喝得酩酊大醉。有个士兵在回去睡觉的路上用火把点着了干草仓。”
(3)
“有人受伤吗?”若伦问道。
“有几个人烧伤了。葛楚德能为他们治疗。我们想要跟蛇人谈判。我们要求帝国赔偿损失,将罪犯绳之以法,他们对我们的要求嗤之以鼻。他们甚至拒绝把士兵们关在帐篷里。”
“那么,我干吗应当回去?”
艾伯瑞发出沉闷的笑声。“为了锤子和火钳。我们需要你的帮忙把蛇人干掉。”
“你们愿意为了我干这样的事吗?”
“我们冒这个风险不仅仅是为了你。现在,这是个关系到全村的问题。至少你应当去跟父亲和别人聊一聊,听听他们的想法。我想,你是很愿意离开这讨厌的大山的。”
若伦把艾伯瑞的建议考虑许久,然后决定跟着他一块儿回去。要么这么干,要么逃命,而我以后总是可以逃命的。他牵来了马,把几个包系在鞍上,然后跟着艾伯瑞朝谷底走去。
快到卡沃荷的时候,他们放慢了速度,利用树丛作为掩护。艾伯瑞躲在一个雨桶后面,看看街上是否有人,然后招呼若伦过去。他们一起从一个阴影爬向另一个阴影,时刻警惕着帝国的走狗。到了霍司特的铁匠铺,艾伯瑞打开一扇门,放若伦和那马儿悄悄进去。
铺子里点着一根蜡烛,抖动的光线照亮了许多人脸。其中有霍司特——他浓浓的胡子像一个架子那样伸到光线里——两边坐着德尔温和加得瑞克,还有洛林。其他的都是年轻人:波多尔、洛林的三个儿子、帕尔和昆比的儿子诺尔法雷尔。诺尔法雷尔才十三岁。
若伦进屋的时候,大家都回过头来看。霍司特说:“啊,你成功了。你在斯拜恩山里没有遇到不幸的事吧?”
“我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