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船长带领他们两人参观了船上的瞭望塔、船长室、船舱和餐厅，之后说了声“船员们回来之前，你们在客舱里休息吧”就离去了。他们两人留在客舱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夫有沮丧，妥协了。

停泊在鸟羽港的船只，大多是小渔船，185吨的歌岛号也就格外醒目了。三人来到了雨辰光灿烂的甲板上。雨沿着白的桅杆闪闪烁烁地落下来。威严的吊车在船舱上曲着。

晚上，有时候又漫

新治舍不得把照片收起来，一直在端详着。立在舷窗一端的照片的背后，烟雨迷蒙的答志岛缓慢地从左方移动过来…年轻人的心又复变得不平静。希望绞痛着他的心。对他来说，这苦恋已经不是新鲜的东西了。

九州南端大隅半岛的东侧，有一个名叫老布湾的海湾。面临这海湾的福岛港，位于崎县的尽，火车开往下一个站的时候，越过了同鹿儿岛县的界线。歌岛号在福岛港装卸货，装上了392立方米的木材。

“哦。”

…没有装卸任务或空闲的时候，船员们闲极无聊，就漾在客舱中央的三铺席榻榻米上，欣赏手提式唱机的唱片。唱片仅有几张，大分都是磨破了的，加上唱针生锈，放了沙哑的歌声。全唱片同样是以回忆海港、手、雾、女人以及对南十字星、酒的咏叹和唉声叹息告终。机长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他本想航一次学会一支歌，但总是记不住，待下次航时又忘得一二净。船儿突然摇晃起来，唱针斜斜地落下来，唱片损坏了。

新治和安夫被分睡在靠右侧的双层床上。除了机长外，还有大副、二副、手长、手和机手。不过，经常有一两人去值班。这么几张卧铺就够了。

－－临近傍晚时分，船员们回到船上来了。他们几乎都是歌岛，与新治和安夫都相识。这伙浑带酒气的人，戏了这两个新来的人，并告诉这两人每天需的工作，以及代他们各项任务。

歌岛号抵达鸟羽的时候，雨已经停息。烟云已经消散。微弱的光线，透过云隙洒落了下来。

年轻人爬上了收了帆的光秃秃的桅杆。濡了的桅杆凉飕飕的。添着船腹的波狼的微微漾，正确地传到了桅杆上。停泊灯在烟雨中透了第一丝的晨光，呈现泽的白。年轻人将一只手伸向了吊钩。停泊灯不愿意被卸下来似地大幅度地摇摇摆摆，漉漉的玻璃灯罩里的火焰闪闪烁烁。雨滴落在年轻人抬起的脸上。

船员们还未归来。船长领着两人到了客舱。客舱在船长室的贴邻，位于厨房和餐厅上方，是铺席党的房间。舱室里除了堆放杂和中央铺板铺上带边席之外，右侧摆放着两张双层床，左侧摆放着一张双层床和机长的卧铺，仅此而已。天板上张贴着三张女明星的照片，像是张贴护符似的。

“就剩下你我两人了，在岛上虽然发生过事情，但今后让我们友好相吧。”

掀动着少女的裙下摆。去年夏天，少女穿着的洁白连衣裙也是这样被风掀动，拂着她的肌肤的。他忆起自己也曾有一次临海风的拂，给他增添了力量。

船儿是明早九启航。早早分派给新冶的任务是，明日天蒙蒙亮时，将停泊灯从桅杆上取下来。船上的停泊好熄灭了，就像陆上人家打开木板窗，是已经起床的信号。这天夜里，几乎辗转不能成眠的新治，日前就起床，四周刚刚发白，他就把停泊灯取了下来。晨光被接橡细雨所笼罩。两排的海港街灯，一直延伸到鸟羽火车站。火车站那边响起了货运列车大的汽笛声。

歌岛号包租给山川运输公司运输船，将木材运送到冲绳，然后回到神港，往返约莫一个半月。船儿通过纪伊海峡，顺便驶往神，经内海往西驶去，在门司接受海关的检疫。尔后从九州东岸南下，在崎县日南港领取港执照。日南港设有海关办事。

新治讷讷寡言，只微笑着应了一声。

离开福岛以后，歌岛号与远洋一样了。从这里起，约莫要行驶两昼夜乃至两昼夜多才能抵达冲绳。

新治沉思：下次自己卸下这盏灯时会是在哪个海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