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按照这种自我的形象生存下去,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然而,这种希望越是强烈,那种要抹煞这可厌的自我的欲望也同样越发强烈,它们把我狠狠分成了两半!安保期间,我还是个学运领袖,一个不得已对不正当暴力进行反击的弱者,但我却参加了暴力团,不惜投身杀场,毅然采用绝对不正当的暴力。因为我希望接受这种自我的形象生活下去,想替自己的暴力人格做好辩护…
“阿鹰,干嘛这样说你自己?干嘛说你是什么暴力人格?”妻子一直没说话,这时却悲哀地问。
“我妻子没喝醉吗?”我打断星男的话,问道。然而,我用来勉强支撑语气镇静的那一点希冀,一下便叫少年踩了个粉碎。
“菜采嫂已经不喝酒了。”
“这和经历有关,这种经历,只要想继续活下去,就不能和任何人说。”鹰四在使窃听者窒息的沉默之后说道:“别打听这些了,只相信我要被撕成两半,也就够了。”
“是啊,既然知道你是怎样被狠狠地撕成两半的了,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撕成两半了?”
“你说得对,我的生命的的确确是被撕成了两半的。只要暂时能平静地活下去,我就不想承认将我撼动、把我撕裂的事实。我像个瘾君子一样,刺激必须得逐渐加强。撼动我的刺激,一定一年比一年猛烈才行。”
“阿鹰,要是你到美国的那天晚上去黑人居住区也是为这种撼动的话,你觉得在那边有什么样的撼动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