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还在往前，天已经完全亮了，虽然乌云伴雨的天还是灰的基调，但是夜幕中的那层黑纱渐渐揭去了，途经一个正在建的楼工地时，司徒块忽然看到一条阶梯陡峭的小巷，回忆不由分说地尖啸着扑来，如同那辆踩错了油门的车，瞬问就足以将人吞没。

“妈，他现在这个样我只能说很遗憾，对，就是遗憾。我也不想发生这事，但是如果你们非要我为他的事故负责，我没办法同意。”

司徒块像是看到那辆失控的越野车在疯狂地朝自己碾来，电光石火间，近了的大灯让人什么都看不清，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即使日新月异的城市变化让司徒玦模糊了方位，但她仍然可以判断这条路并不是姚起云从吴江举行婚礼的酒店返回司徒家时应该走的路线，他自己的住据说在公司附近，而久安堂的办公地与这条路线更是南辕北辙。

“我还是不去了，明天要席一个研讨会，今晚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东西，机票

“慢，别闹。”

她害怕再往前，答案就会浮面。

他究竟要去哪里？

“我牵着你走…不许偷看…”

司徒玦上的酒味应该还没有完全散去，可她觉得这时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方是不会在乎了。

司徒块息着，这个时候她不想哭，哭了没意思，所以必须把话说得很慢。

“对，我们叫它钟楼广场，就因为那广场上有座大钟…”

他大老远地绕过来是为了给她妈妈买药？

有人在咯咯地笑，她听得见，他们牵着手在这小巷里疾奔，有人闭着，有人睁着，看到的都是相时的颜。

“你敢说他不是～直在等着你

血迹，只不过被这场雨冲刷了。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几乎很难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秩序的路上看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司徒玦把抵在驾驶坐椅的后背“师傅，这里往前是不是有个广场？”

司徒玦把钥匙放了回去，连整个袋一同还给妈妈。

他为什么耍去？

醒来的时候，不知门铃声已响了多久，司徒块重脚轻地去开门，另一端有拿着钥匙的服务生匆匆赶来，见她安然无恙这才走开。门的薛少萍在看到司徒玦的那一秒，收起了不安和忧虑，换上了司徒块熟悉的失望和不赞同，但已比昨天惊闻姚起云险况时冷静、克制得多。

“为什么送我这个？”

司徒玦接过，用力晃了晃，最先从袋里掉来的是一串钥匙。

“不了，我来是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应该拿过来给你。”薛少萍把一个袋递给李徒块。

“妈，你要不要来坐？”司徒块迟疑地问。

“停，停！不要再往前了。”司徒玦拍打着前方的坐椅，惊慌失措，她让司机立刻掉，往她下榻酒店的正确方向开。

“钥匙是起云住的，老实说，我和你爸也没去过他后来买的那房，他没提，我们也尊重他的私人空间。今早我去给他取一些日常的东西，才发现他不愿意我们去是有理由的…你最好能去那儿看看。当然，我指的是在你有时间的前提下。”

大钟的后面有个叫“时光的背后”的小店。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你这个时候要走？起云躺在医院里连危险期都还没过！”薛少萍难以置信，一向教养良好的她也忍不住抬了声音。

司徒玦关上酒店房间的门，困兽般翻找她的药，连垃圾桶也不放过。她太后悔没有把药随行李带过来，现在没有方，也不能再去找吴江，他上次已经勉为其难，不可能再给她带第二次。

确定不能从药剂上寻求到帮助，司徒夹让服务生给自己随便送了瓶酒，谢她烂得一如既往的酒量，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吐了一场，睡得很好。

“看见没有？连环车祸！差人命了，听说那喝了酒的家伙一着急，原本脚刹车给踩成了油门，被撞伤的也是惨啊，要不是开的是好车，估计当场就没了，不知撞人的会判几年…”司机指着外面啧叹，对司徒玦娓娓来，一如讲述着见怪不怪的城市传奇。

已经订好，后天我就回去，以后…以后不一定会回来了，你们可以放心。”她低着，但每个宇都说得很清楚。

小店里有过彼此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