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了几秒，发现父母依旧静静地站在门看着他，没有回房的意思。

“她都这样了，你就当可怜她也不行？”刘季林低声咆哮。

徐淑云看着儿，慢慢地摇“你想什么？去找她是吗？你等了她这么多年还不够？还想多少傻事？这太疯狂了，纪廷，醒醒好吗？”

坐到午夜，就像现在。因为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他并不酒，他从不在陌生的人面前放纵，即使有这黑夜作掩护。只是不停地烟，一支接一支，不过三个小时，面前的烟灰缸里尽是零的烟，满场的快狂野，没关系，他只是想一个人。当然也有上来搭讪的，女的居多，男的也有，无一例外地说“一起喝一杯吗，为什么一个人？”他婉拒，然后也问自己，为什么我一个人？

刘季林坐到他边的时候，他把烟从嘴边拿下，低低地笑了。

“我吵着你们了？不好意思，爸，妈，我有一份重要的病人资料一时间找不着，我会注意轻一些，你们回去睡吧。”

“，这算什么事？”刘季林烦地拨了拨发，也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是徐淑云打破了这尴尬“纪廷，你找的是这个吧？”她从睡衣的大袋里掏一张机票，神情疲惫。

纪廷假装听不到他的话，可垂在边的手却无助地收又放开，他知刘季林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段时间，他在杂志、网络各媒上找寻着她的每一个行踪，了解得越多，他的顾止安就离他越远，从小就是这样，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斑斓绚烂的世界，现在的她越飞越，连面孔都模糊。原本以为她会回来，谁知画展举办的日在望，连展票都已售大半，她的代理商却单方面宣布取消在家乡的展，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只说明愿意承担所有的违约费用，画展的最后一站将设在G市这一南方最大的都市。

“这么晚了，找什么呢？”凌晨的凉意让徐淑云咳了两声，她着自己的额角轻声问儿。

“我在想，你们到底谁会先找过来，果然是你。”

纪廷已经听说，那天止怡拒绝他送她回去之后，很快大病了一场，她本来就不好，积郁之下茶饭难更是虚弱，送到医院也只能吊吊滴，院后回家静养，一直缠绵病榻。她对外都称清晨去散步着了凉，可纪廷知，她的病更多的是源于伤心。

他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刘季林“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他低想了一会，再抬起来的时候，与门的两老视线相对，没有人说话，那是彼此了然而不愿诉之于的沉默。

“笑什么？”此刻的刘季林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一直俯翻找屉的纪廷慢慢直起腰来，用一完全陌生的神看着门的两老，过了一会，他笑了笑，上前几步“原来在这里，妈，麻烦您把它给我。”

随着开关的轻响，他房间的灯骤然亮起，这让习惯了黑暗的他一时无法适应的半遮住睛，在刺的光线中，他看到披着睡衣的妈妈站在的房门，随后慢慢走过来的还有纪培文。

什么都变了，只有她骨里的任妄为没变。

刘季林一把将他的烟夺下，狠狠扔到脚下“你他妈的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你也是这个样，止怡也是这个样，非把人疯不可吗？”

好不容易别了刘季林，纪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他洗掉了一的烟酒气息，躺回床上，清醒得可怕，于是索起，认真整理自己的东西，却忽然发现，最最重要的件却遍寻不见，他停下来想了一会，确定自己不会将它忘记在某个地方――他从来就是个谨慎的人，何况是看得如此重要的东西，于是只得埋苦找，翻遍每一个它可能现的地方。

为什么每个人都看他在等她

“那谁可怜我，谁可怜你？”纪廷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为什么着的人都卑微？

纪廷的笑中又苦涩“没有人必须为另外一个人的情埋单，即使那个人亲如止怡――也不行。”

“我不像你们想那么多，我只知一个人应该让她快乐，也让自己快乐。可是你呢？你明明在死等着顾止安，为什么连承认都不敢！你就等吧，等到死你也等不到她！她现在过得不知比你好多少倍！人家年轻漂亮，有名有利，多少有的老板公哥儿围着她转，她对你有半留恋的话，就不会连家门的画展都临时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