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去找我，我还会在这儿吗？”

方灯撩开间隔的布帘，坐起来问：“去哪混到这时候？”

傅镜殊一夜未归，方灯彻夜难眠。后半夜，方学农回来了，嘴里哼着歌儿。他最近每次回来都是一副酒足饭饱的样。

方灯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在那里待不下去了，她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有不祥的预包裹着她。这事派所警察一时间还不会，阿照和老崔都还抱着他只是临时有事不在，很快就会回来的侥幸。可她隐约觉得不是这样，他是那样谨慎自制的一个人，上次淋了雨生病躲在屋里不肯见人已经是他得的最格的一件事。方灯甚至有直觉，傅七窗台下摔碎的人蕉就是他向她传达的某暗示，他忽然消失不见，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傅镜殊没有如方灯所期待的那样现在她视线中，反而老崔和阿照先后回到了傅家园。方灯跑下去，果然，他们去遍了傅七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她又对着窗连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才纳闷地回家。左思右想，总觉得奇怪：傅七不是太好说话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小气鬼，尤其他俩闹别扭，他再不认同她说的话的事，也不至于如此。现在她都主动去找他了，他没理由故意不搭理啊，更不至于恼她到把人蕉都扔了的地步。

“难七哥自己跑去玩了？”阿照和方灯面面相觑。

“那也得等人不见了四十八小时后警察才会。”阿照人小鬼大“我就觉得七哥那么聪明，能什么事？他一定是闷了，自己去逛逛。哎，，你怎么走了？”

阿照摸不着脑地目送方灯走开。

瓜荫洲就那么丁儿大，两个人分去找一个人已经足够。方灯怕傅七只是去转转，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便回了自己住的小阁楼，靠在窗边等，只要他现在巷，她一就能看见。

方灯摇，不要说傅七不是贪玩的人，他就算有事去，也断不会那么匆忙，再说那盆人蕉摔得也实在蹊跷。

方学农又没在家。最近他老是混在外，不到夜很少现在住，方灯有时随问他去了哪里，他也让她不要。平安夜方灯领回来特意给他留的炸鱼和土豆他都没顾上吃，换往日，早饿死鬼投胎一般用来送了酒。方灯心浮气躁，哪里顾得上去那酒鬼去了什么地方，胡将快要变质的炸鱼和土豆扔了垃圾桶。

那正是傅镜殊窗台前的人蕉，此时盆四分五裂，里面的泥土都撒了来，看样竟像是被人从二楼窗扔下来才砸成了这副模样。正惊疑加间，老崔也匆匆跑下楼，说小七不在屋里，最奇怪的是钥匙没带，连外都没有穿去。

老崔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搓着手：“那孩究竟是去了哪里？也不说一声…方灯，他真没去找过你？”

“有人请老吃饭。”方学农信答。

谁会请他吃饭？而且还是一连几天地招待着，方灯不信他有这样的人缘。这时她注意到，她父亲随手搁在饭桌上的那半瓶酒也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是老杜店里那散装的廉价货。这酒究竟多少钱一瓶她不清楚，但至少不是老酒鬼能够负担的。

方学农有些不耐烦“工地上的几个兄弟邀我去喝酒罢了。”

推开窗让她等一会儿，很快他就会从楼上下来。可这天，方灯手里的几颗小石都用完了，百叶窗纹丝不动。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老崔说着就走。

“该不会什么事了吧？”方灯心急如焚。

方灯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傅七这家伙怕冷，冬天最喜蜷在家里，今天岛上冷得尤其厉害，他没理由独自去晃。她更注意到，他窗前那盆人蕉不知怎么不见了，难他这次真的生她的气了？

“谁那么大方？”

“不能啊，光天化日的，我才离了岛一天，早上他还好好的。”老崔嘴上这么说，脸却有些发白，犹豫着问“要不我到派所去一趟？”

岛上为发展旅游业，最近又新建了一间大酒

老崔也一雾，还直说早上门前小七就跟他说过今晚不用饭，他多半会和方灯去教堂看唱诗班表演，顺便在外吃馄饨。方灯心里更觉得不对，这么说起来，傅七压就没有生她的气，请她吃馄饨更是他见她不兴时惯的事。她促老崔赶开门，自己也打算跟上去，唯恐他又病了。走近他窗下时，忽然一个破碎的盆跃她的帘。

“我也去。”阿照也跟了上去。

夜，阿照来方灯发，再晚一些，老教堂人满为患，就挤不去了。方灯其实已没有去玩的心思，但又不能一直坐在家里想破脑袋等。她下楼的时候恰好遇见老崔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就连忙让老崔回去看看傅七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