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快到了。”陆宁海提醒她。

这其实是方灯和陆宁海第三次单独相，上一回他带给了她想要的结果，而她也正式答应跟他走。和一次坐上他车的觉不同，这一次车里的空间仿佛忽然变小了许多，仄得让人仿佛无藏。陆宁海把冷气开到最大，但衬衣的后背还是了一大片。

他说她是另一个自己，没错，他们本来就该是一的，虽然方灯知，她是他上背光的那个角落，虽然她也知，他这些，更多的是于怜悯——她已经掏空了心，他愿意去温剩余的那个空的躯壳。可是对于她而言，一切依然是那么好。当小狐狸把心放石狐膛时，想必是和她一样快乐的吧。

傅镜殊伸手碰她披散下来的长发，心中一恸，喃喃：“我知，我知，其实我一直都是明白的。”

渡靠岸，陆宁海拎着箱上了船，方灯跟其后，听到傅至时大声嚷嚷：“老鼠换了个窝还是老鼠，臭老鼠！”

他的声音里竟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味。

他低用苍白的去吻方灯漉漉的发、眉，然后他们都尝到了泪咸涩的滋味。

“方灯，对不起…”

方灯抱着傅镜殊，觉他尚在边的心。一时间也分辨不周是冰凉的，还是火的，此刻供他们依偎的是地狱，还是天堂。

方灯朝他笑了笑。他不会懂，人都走了，瓜荫洲对于她而言只是座孤岛，她想自己以后都很少再回来了吧。

方灯在他怀里抬起来，怔怔地问：“你呢？”

领养手续果然办得如陆宁海所说的一样顺利。方灯离开瓜荫洲那天也下着雨，一如她上岛的时候。她没什么行李，一只手就可以应付，可她的”养父”执意为她提着那个小小的箱。

“总有人是比较傻的。”方灯挤一丁笑容“要不小狐狸怎么会把心掏给石狐呢？小七，我…”

傅镜殊咬牙：“方灯，你怎么就学不会多自己一，你不你自己，谁来你？”

陆宁海的车停在海的那一边，他先带方灯去一个不错的饭馆吃了东西，然后才将她领回住的地方。

阿照生她的气了，从知她要走那天起他就像只受伤且愤怒的小狼，他恨她和傅镜殊一样先后抛下他离去，今天明知她要走，故意不肯来送，这时想必是躲在被里掉泪。他不来也好，来了方灯也会笑他哭鼻太傻，他已经不是着鼻涕的小可怜，即使他认定的”哥哥”都不在边，也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

上一班渡刚走，下一班还没来。陆宁海见方灯话很少，以为她对这个生活过的地方心存眷恋，便安：“以后你有时间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看看的。”

“我？我给过你什么？又能给你什么？人人都只有一颗心，自顾尚且不暇，只有你那么傻。没有一个人值得你这样去…”

傅至时将方灯视作中钉，她终于从他地盘上消失，他不应该是欣雀跃的吗？

方灯扶着渡上的栏杆，冷看着傅至时的母亲从一旁的发店里走了来，沉着脸训斥儿。

朦胧中，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

还是傅七明白，他知她最不喜相送的场面。先走的那一个反倒没有那么难过，说服自己先放手，就可以假装没有失去。

方灯还是忍不住回看了一这座小岛，发现渡边的樟树下站着个熟的背影，竟然是傅至时。他手里捧着个篮球，满大汗，与方灯视线相对时，他朝地上吐了唾沫，脸上浮现熟悉的鄙夷神。

听说昨天晚上郑太太亲自打来电话问起他的生活起居，聊了长一段时间，想来他离开的日也不远了。老崔恨不得把整个傅家园打包行李让他带走，各手续都需要办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幸运的是，这离别的场景她用不着去亲目睹。

郑太太是怎么打发他们的，方灯不得而知。但想到假如傅七的份之秘曝光，还真说不准傅至时那小王八会不会成为郑太太绝望之下的另一备选，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足以让方灯恶心。为了这个，方灯也更信自己得没有错。每当她为自己多找到一条理由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回地朝她选择的那条路走下去。

傅七要回到大傅家的消息已经传开，今时已不同往日。前两天老崔生日，傅镜纯夫妻竟提着果上门探望“顺”恭喜他们的堂弟。方灯自问见多了人情百态，见此情景尚且还有大开界之，她佩服傅七居然能面不改地和他们寒暄。她记起陆宁海无意中曾对她提起，傅维信死后没多久，傅镜纯夫妇也向郑太太表达过问，甚至为了”让老人家的心得到一安”他们愿意将亲生儿送到郑太太边承膝下，还说大房和三房才是真正的傅家血亲，他们的儿，也应该对郑太太尽孝，小人之心昭然若揭。

他并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确切地说，在过去的四十几年里，他大多数时候是个中规中矩的好人。也许是长久以来的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