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最奇怪的人是你吧。”方灯翻了个白,朝他招了招手“走吧,还愣着
吗,跟我来。”
方灯这下已经知他是谁了。陆宁海看上去还是
明的,他总夸他儿
,可没说过他儿
智力不太健全啊,况且这人看上去也不像个傻瓜,难
真有人的方向
能差到如此地步?
他的脸还是有些别扭,显然方灯无声的讥笑让他很下不了台,但又实在有求于人,索
闭嘴,闷闷地走在她后
几步,两人一前一后地
了小树林。
“我?我散步呐,千万别说你也一样。”
几分钟之后,殡仪厅已在望。男孩嘀咕了一句:“怪了,也没有多远呀。”
她心念一动,三下两下拐到了那人的附近,停在十几步开外,疑惑地问:“喂,你在那里什么?”
“我哪知你刚才是去厕所。”
他答得不对
嘴,方灯消化了几秒,才算是明白了过来。想必这家伙刚才看见林
里多了个人,想问路来着,但是见她是个女孩
,拉不下脸来求助,就打算跟在她后面走
小树林,没想到一直跟到了女厕所,怕人以为他是变态,只得又在原地瞎转悠。
对方见她主动走了过来,里似有几分欣喜闪过,脸上却看不
端倪,他瞄了方灯一
,反问
:“你又在这里
什么?”
他,既然都被戳穿了,也就老实了不少“我没想到这些小路和两边的树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走来走去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简直太奇怪了。”
他没有说话,睛看着别
“你走吧,我也要走了。”
方灯从小就是天不地不收的,从几岁的时候起,只要她走过的地方,哪怕下一回再把她扔一角落,她照样能分毫不差地找回去。如果对面的人不是傻
,也没遇上鬼打墙,她只能叹为观止地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那人仿佛也发现了方灯,停下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方灯一度以为他有话要说,可是对方却始终没有声,又继续在那一带徘徊。换了个胆小的家伙,说不定还以为那是光天化日下的一个游魂,可方灯并不怕他,也没心思多
闲事。灵堂里带
来的郁气已在葱郁的林间小路上消散了不少,她该回去了。
“谁说的!”男孩大声反驳,可是发红的耳和悻悻的神情成功
卖了他。方灯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猜对了。我靠!她在心里暗自惊叹,这片林
有好几条
错的小路不假,但也绝对没到迷
的地步,是有多路痴的家伙才能在这样的地方迷失方向。
“你想跟着我走…哦,你该不会在这迷路了吧。”
“又怎么了?”方灯不耐烦地说。
方灯笑两声“是没多远,不过要是你老在那个地方兜圈
,就算脚程绕地球两圈,你还是走不
来。”
方灯心里”呸”了一,这要是她家的后
园,坐享整个殡仪馆,她都成什么人了。她不客气地说:“有你这么散步的吗,我看你就像只在这里瞎转的没
苍蝇…你掉东西了?”
“这不明摆着嘛!迷路了你不会问人?”
了一圈,发现敢于在这里瞎逛的人还不止她一个,几十米开外的木林里就有个穿着蓝
格
衬衣的人,在周围的几条小路上绕来绕去。
方灯去了趟洗手间,等她从里面来,再度经过
木丛一带,发现那个怪人还在那里兜圈
,而且看起来,他的脚步比刚才更匆忙,全不像是在散步,脸上似乎也有烦恼之
。这该不会是个
神病人吧,方灯心里纳闷,又多看了两
。他再度望向她,那是很年轻的一张脸孔,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
发短短的,看起来很
净,也并不难看。方灯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忽然想起这张脸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你走吧,谢谢你。”他瓮声回,依然没有抬起
。
“为什么我就不能也在这里散步,这里不是你家的吧。”
他继承了他父亲面容特征方面的所有优,也许还有来自他母亲的,但不
怎么说,从某个角度上看,他还是和躺在灵堂里的那个人颇为相似。方灯不愿多看这张让她勾起不愉快回忆的脸,匆匆说:“你自己过去吧,我要走了。”
方灯踢开一片落在她脚尖的树叶,用怀疑的吻说:“这段路你不会再迷路了吧。”
大概是对她心存谢,明知她有心嘲笑,男孩也没再反驳,只是挠了挠
,嘴角现
个羞涩的酒窝。
“你是来参加葬礼的吗?”方灯问。
他们已经走到小树林的边缘,男孩远远地望着殡仪厅的方向,迟疑了一会儿。方灯走了好几步,没听见他跟在后的脚步声,一回
,发现他垂着
坐在路旁的长椅上。
“我有那么傻吗?”他被她短暂地逗笑了,但远的哀乐很快又让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