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啊，我有空。”

林静半蹲下来，给鼠宝搔了搔下，它舒服得闭上了直哼哼，颜媚骨得让郑微都看不下去。她借机推开房门，把林静挡在了外面“你先别来，我收拾收拾。”她住的地方跟大多数男女光一样，所有的日常起居都在自己房间里行，客厅只是一个多余的摆设，除了冰箱，什么家都没有，现在更成了鼠宝的地盘，满地都是它的玩和撕碎的报纸。

倒是林静察觉到了她鬼鬼祟祟的张望和言又止，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地左肩，苦笑“被你的电话吓了一，衣服没换就跑了来。”

，这个时候才发现，如果她的样真的很糟糕，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向服帖的发有些凌，上浅米的长袖衬衣上，整个肩膀的位置都满是已经涸的紫红印迹，还有些星星地溅到了前，当她再靠近一，就闻到了红酒特有的气息。

“原来在这里。”她这才将钥匙掏了来。林静只是笑笑说“女孩一个人住，最好在楼下就把钥匙准备好。

她想问，生生憋住了。林静可以对她不想说的事情保持沉默，她为什么不可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所顾忌向每一个人宣告自己对林静的所有权的那个小飞龙，他有他自己的生活，这很正常，因为他们都长大了。

林静不解。她用手指划着车门上的把手说“我是指那天你送我回来，我在车上对你说的那些话。当时我心情不好，说来的话很偏激，其实我知我没有立场要求你为我什么，更不应该把我一些不愉快的事转嫁到你的上。你去国，不理我也是应该的，说到底，林伯伯的事…过去我只是太习惯你…”他看着她，沈默不语地听着，这专注让她觉得有几分难堪，觉自己说的话辞不达意，越讲越不对，只得匆匆收尾“我只是想说，那天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她心急

他说“没事，我看着你上楼，帮我问候你的鼠宝。有机会真想看看它。”

她已经说了再见，但很显然，他并没有上离开的意思，依旧微笑地在车里看着她。

林静抿着嘴笑了，他笑的时候，睛里总有说不清不明的东西，左边脸颊上的酒窝和下上的那沟就特别明显。郑微心想，他仕途顺利，是否也得益于大多数犯罪分容易被这样的笑容蛊惑？

“鼠宝，要矜持。”她对着林静笑两声“估计是饿了，它平时不这样。”

这一次，她没有异议地让林静将她送到了公寓楼下，她太累了，不想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再计较。下车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他说“对不起。”

前如果换了别人，也许她会理直气壮地说一句“你有空，我没空。”但是他不是别人，他是林静。小时候一周四次在他家蹭饭吃的经历都还历历在目，她心里暗骂自己多嘴，但拒绝的话毕竟说不，只得言不由衷地说了声“好啊。”转背对着他，懊恼地引路。

他耸了耸肩“这也许是个坏习惯。”

“这边。”她先他一步走上楼梯。这房本是８0年代末期的老旧建筑，楼梯走的灯已经坏了多时，单位的业不闻不问，住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郑微脑清醒了，脚步却是虚浮的，心不在焉之下，一步踏空，险些摔倒，幸而林静在后面及时地扶了她一把，然后自然无比地把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掌心“太黑了，这灯应该修一修。”

“那个，很晚了，你快回去吧。”她朝他挥了挥手。

郑微挠了挠，嘿嘿一笑“看它还不容易，它又不是很红。等你有空请你上去喝茶。”

“鼠宝，你也知妈妈回来了？”郑微受若惊地要去抱它，它却挣扎着下地，一个劲地在林静脚边转悠，还不时用去蹭他，这情的模样让习惯了脸贴在冷上的郑微傻了。

郑微笑着说“国让你养成了晚上一个人在家喝红酒的习惯？”

“是呀，该修该修。”郑微心慌意地附和“哎呀，我的钥匙不会忘带了吧。”她说着，顺势就将手了来，一路翻找着钥匙直到门。

郑微嘴上应着，开门去，亮了灯，鼠宝照旧在冰箱上酣睡，看见有人，难得给面地挪动尊驾了下来。

“啊？”他答得太过于顺理成章，以至于郑微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笑容不上不下地挂在脸上。她住的地方本就没有茶，平时连开都不烧，冰箱里都是瓶装纯净和饮料。那句“上去喝茶”完全只是客而已，大家都这么说，也都心领神会地不去当真，莫非几年国外的经历让他开始听不懂中国人的客话？

“我…我要上去了，鼠宝在家等我太久，估计都要着急了。”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理由，于是下了车，帮他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