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要我说你得发疯，跪下让她成全？”丁小野笑“我说了，我在老太太面前只说实话。还有一句大实话就是——我人在这里，她还方便盯着我，我也不什么坏事。可我要不在你们店里了，那就难说了。”

封澜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如果像丁小野所说的，她外婆再也没有回到家乡，也就是说从他妈妈那一辈起就是在外面长大的，那他又为什么会回到老家去放、贝母？这不太符合一般人的生活轨迹。但她不愿意打断丁小野的话，他愿意对她谈起自己的家人，这在她看来已是两人关系难得的步，也是意外之喜。

“最后还不是让你带着你的人生理想？”封澜嗤之以鼻，她怎么会不知妈妈那一，她好奇的是丁小野怎么还能留在这里。

“我妈对你说什么了？”

她装作不在意地说：“我懂的，每个妈妈在孩心里都是大人。”

“把我叫到包厢里聊了几句。”丁小野微微侧，笑着面朝封澜“你绝对是你妈亲生的。我发现你们母女俩在某些方面真是像极了。”

“我以为你走了。”封澜躺了一会儿，轻声开说。

“她也信？”

“你妈妈去世多久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封澜问。

“当然。”

丁小野说：“那你要亮睛，我的服务不包括化蝶和服毒。”

“纯血统的哈萨克族人长得和汉族人有很大区别，我妈她大概是两血统合得比较好的典型。她没有多少文化，也没你打扮，可她是个人，这恐怕是每一个见过她的人留下的共同

丁小野说：“差。”

“我就知你会这样。”封澜了然于心，又对他说“我妈妈要是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想到她女儿这么傻，别记恨她。”

丁小野说：“是个人。”

封澜从来没听丁小野主动提起过他的妈妈，或是任何一个家人。她对他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你妈妈比你客气多了，她和我谈人生，谈理想。”

丁小野的酒窝又现了来“可我找不到这么傻的老板娘！我发现你们餐厅的‘福利’还不错。”他恬不知耻地看着封澜发红的脸，又笑“既然你让我骗你，现在人和钱都没到手，我怎么舍得半途而废？”

“我妈才不会像我一样…”封澜及时地把傻到家了的“你”两字咽回肚里“…一样受你摆布。她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

丁小野却说：“不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告诉过你，我外婆是哈萨克族，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是察尔德尼的一朵鲜。那时他们和外族通婚的很少，我外婆十八岁就跟着到山上收购药材的汉族男人偷偷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能回去…那个男人就是我外公。”

“我这个月工资还没领。”

封澜说：“我拿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来吓唬她了。”

丁小野看着封澜说：“她的话伤不了我。妈妈心疼自己的孩不是最正常的事？豺狼还护着崽。我看着她的时候想到了我妈妈。假如我妈妈还活着，哪怕会伤害任何人，她也会一样护着我。”

“废话！”只要她妈妈开，店长不赶地给他结算走人才怪“快说，你是怎么说服我妈的，我好从你这里取经。”

“为什么不信？你以为急了我不来？”封澜把手垫在后脑勺下面，侧面对着他，说“如果我真的一个人，我不在乎为了这个忤逆我爸妈的意思。他们说到底是心疼我的，到最后不怎么样，都会原谅我。我害怕的是我豁一切，对方却是最早背弃我的那一个。”

拥有了片刻的安宁和快乐。

“真的？”

“你妈妈那么快就把你放了？”丁小野好奇地问。

丁小野解开了她的疑问。

丁小野说：“你妈不但比你客气，还比你明得多。她问我什么，我当然要诚实地回答。”

“比如说对我一兴趣都没有？你可够诚实的。”封澜不是滋味地说。

“你还没坏事？”封澜咬着嘴说。她相信他的话，这是能唬住她妈妈的唯一方式，但是她还是有迷惑“你为什么不走？别说你找不到比我这更好的工作。”

“那倒也是。”封澜。

封澜毫不怀疑这个，妈妈不，看儿长成什么样就一目了然了。虽说丁小野整个人一也不柔，封澜想象不他的女化模板会是什么样，但拥有那样眉、鼻梁、嘴和下的人，通常都丑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