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间接承认了封澜的质疑。封澜心里这才豁亮了一些，她果然没有看错，也不是现了幻觉。她低思索着，许多谜团似乎摸到了线索。

“你知我想要什么？”封澜盯着他，故意问。

“我给了钱让她走。”丁小野漫不经心地说“当然，还有一小小的警告。她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放心。”

丁小野抬，目讶然。

“你一直跟着我？我拍照那天你是不是也在附近！”

他怎么能说着最可恶的话，着最可恶的事，还一脸无辜？

“你这些，想要我激你？”封澜明知他在背后护着自己，心里一，可想着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嘴上仍不肯下来。

丁小野认真地说：“如果我非要这样呢？”

“你要去哪里？”封澜疑惑。丁小野没有回答。她又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妈妈等了你爸一辈，她说过后悔吗？”

，盯着看了一会儿，笑：“还是这个颜。”

“女人要的不是英雄，而是能陪伴她到老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再平庸也好。在我妈妈里，我爸爸算得上英雄，他们相识于危难，她仰慕他，崇拜他。可我爸爸给了她什么？无休无止的等待。我爸自己也不得善终，两人临死前都见不到对方最后一面。”他垂下，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封澜，我害怕让你等。”

封澜双手掩面“那我就会动摇…对一个在你上吃过大亏的人没必要那么狠。痛打落狗，一次就够了。”

“一把年纪，别老是英雄救的梦了…”

“你吐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丁小野把她的手挪到了边，在她手掌一侧咬了一“我本来不想破坏你的‘好事’。”

封澜失去了双手的掩护，睛仍拒绝睁开。她摇“你以为我恨你只是因为那几句话？你刚走的时候，我每一分钟都在想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我开始怀疑错的人是我。一次失败是偶然，但是每一个男人最后都没有选择我，一定是我有问题。你毁了我最后一对的念想，这才是我最恨你的地方。”

封澜愣愣地迎上他的视线。什么意思？这是她从丁小野如铁桶的嘴里听到的第一句接近于“情话”的东西。

“你就那么急着要穿婚纱？”

“那天我说的话…你很恨我？”

这下封澜彻底收回了自己的手，恨恨地说：“你算什么英雄？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不要这样反反复复地撩拨我。”封澜无力。

封澜也记起来了，她第一次亲吻丁小野的时候，涂的也是这红。那时他从自己嘴上蹭下了相似的印记，呆呆地看了许久。这是丁小野留在封澜记忆中最不知所措的时刻，只是她不知，那一天她在丁小野上留下的，也是他七年灰轨迹里唯一鲜活的颜——妩媚、张扬。格格不的背后，是念念不忘。

“你什么时候冒来的？”封澜问。

封澜千辛万苦在心底筑起一抵御丁小野的墙，自以为固若金汤，可当他真正兵临城下，她才发觉那全是纸糊的工程。墙心内那些恨啊、怨怼啊，看似填充得满满当当，缠绕，纠结，却并不固，何况里面还夹杂着思念。封澜最恨丁小野的时候，梦到他回心转意，她唾弃他，拒绝他，折磨他，鞭挞他，骂他一万次“王八”…可她依然盼着这个梦得再长一，依然苦撑着不肯醒来。她他，所以弱。丁小野掰开她捂着脸的手，说：“那你就动摇吧，我希望你动摇。”

丁小野笑笑不语。

她害怕自己孤单的源是太想抓住幸福，伸的手过分急切，反而无意中将幸福推得更远。

“别人给的路费。”丁小野无意解释太多，只是说“那个女人也可怜，什么都不会，以前靠她男人那些偷偷抢抢的勾当拿钱回来养孩。现在男人了局，她和孩连饭都吃不饱，肚里还有一个。兔急了还咬人，何况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善类。”

封澜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急着问：“你把她怎么了？”

丁小野看到她到痛起来的样有些好笑，把她指着车外的手拿下来，叠着自己的手放在她膝盖上“我当然不是英雄，也不要你激我。事实上我能为你的事太有限，这也是我一直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的原因。”

她再度问：“那个抢劫犯的女人，也是你…”“我说过，你这样的人，连最起码的危机意识都没有，吃了亏也不长记。你就不怕这张脸被人毁得你妈妈都不认得…有必要这么惊讶？你也就是嘴上势，比你心狠的人多着呢。”

封澜听着这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吻，原本想要与他保持距离的手，顾忌他的伤却没有地离。

“再恨也多忍耐我一下。”丁小野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遍布伤痕的脸上，对她笑了笑。这个笑实在算不上迷人，他们也有过更亲密的接，但这一次，封澜才觉到丁小野活生生、真切切地在她边。

“那是，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封澜讽刺。

“你哪来的钱？”封澜担心的并非自己，当然也不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