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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4)

我最近忽发杞人之忧,担心哭泣也许会是人类正在失去的第四大本能。

你还会哭泣吗?王跃文

有位西方人类学家研究发现,现代人正逐渐丧失三大本能:汗、打嚏和放。看了这个研究结果,有人也许会发笑,可这绝非儿戏。人类若不警醒,必将招致灭之灾。

几年前,我参加过一个学习班。一位教授在讲台上痛陈官场腐败,竟不能自已,失声痛哭。全场惊愕,面面相觑,似乎这位教授的哭泣好没来由。这个学习班是培养后备的,这些人只要学会微笑,过不了几年就会飞黄腾达。我最终躲书房成一统,多半因为在很多情形下笑不起来。我怀疑自己的泪太发达了,耳闻目睹很多事情,总是想哭。可我不敢让来,往往仰天摇,听凭一酸楚的觉顺着鼻腔和咙落到肚里去。现实的生存空间其实是容不得你想哭就哭的,别人会说你懦弱、幼稚,或脆说你有病。

上换了台,胃里堵得慌,直想呕吐。仅仅只是想知这棵树长多少年了,就不由分说把树锯倒!我庆幸人类没有长年。此念一,我立刻全发麻,会到一被腰斩的觉。

正巧,次日看报,见了一则国生态保护的报:一位叫朱丽叶的女士,为了抗议木材公司砍伐一片红树林,在一棵树上呆了一年多。朱丽叶得到了很多环保志愿者的声援,最后迫使木材公司让步,留下了这片红树林。

间的小偷了,他们公然如无人之境。旅客只要捂住自己袋就行了,别人的闲事不会去的。倘若有人失了窃,大声呼救,四周的脸一片茫然。

打开电视,但见林海茫茫,潺潺。有时候我不太喜看人片,宁可看动和山。可就在我欣赏云松泉的时候,片中开始有人了。原来是西南某省电视台的一帮记者,跑到东北拍了个叫《松江纪行》的风光片。解说词倒还过得去,有人就让他有人吧。只是过了一会儿,这帮记者手牵手围着一棵参天大树:好大的树啊,知它长了多少年了?一位随行的山民说,得看年。于是,一位油锯手便动手锯树。浑厚的男中音便夸奖我们的油锯手如何技术超。锯沫飞溅居然打字幕:油锯手某某某。只眨功夫,大树轰然倒下。浪漫的记者们学着山民齐声喊:啊呵呵,顺山倒了!记者们围了过去,七嘴八的数年。一位女士故作天真:哇,一百多年了耶!

关于哭泣,老残先生刘鹗有段千古奇论:“人品之下,以其哭泣之多寡为衡。盖哭泣者,灵之象也,有一份灵,即有一份哭泣。”

别的王跃文

看了上面的文字,只怕很多人会说我迂腐可笑或惺惺作态;而朱丽叶在他们里,就更是大傻了。行笔到此,我几乎无法将这篇小文章写下去了。长沙人有句禅:讲别的罗。那么我就讲别的吧

有年家乡暴发大洪,良田万顷顿成泽国,无数百姓家园被毁。目睹灾民惨状,县长禁不住辛泪长。一位当地作家在他的报告文学中写到了这位县长的哭泣,读之叫人无不唏嘘。可是,居然有人嘲笑:他哭什么?哭有什么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的真诚和善良被人漠视和责难。我的家乡是屈原曾经长歌当哭的放地,那里文气很重,浪漫的文化人都愿意相信这是因承了屈遗风。但屈之风却绝不是轻飘飘的浪漫二字,我意象中的屈原总是双:“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竟需要为自己的真诚和善良到羞愧?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竟需要掩饰自己纯真的灵?是否终究有一天,人类不再会哭泣?

我曾经同几位作家朋友去湘西凤凰看望沈从文先生。沈先生是永远活着的,我不愿说是去拜谒一位作古的人。我们先看了沈先生故居,然后去了他的墓地。在故居,凝视着那些我早就熟识了的沈先生照片,真的宛如天人。墓志铭是黄永玉先生书写的,选的是沈先生自己作品中的一句话:“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要不回到故乡。”人都只可能有一命运,昨日是因,今日是果。因因果果,有果有因。正如沈先生所言“凡事都若偶然的凑巧,结果却又若宿命的必然。”沈先生无意间为自己写下了墓志铭,尽了人生的大悲凉。最后让我想哭泣的是张兆和女士的《后记》碑刻。作为夫人,她懂得沈从文一辈的喜怒哀乐,却并不完全了解他。直到斯人已逝,她说总算了解他了,却一切都晚了。其实,岂止夫人不完全了解沈先生?整个民族和国家,都曾漠视了他!夫人说沈先生“斯人可贵”平平实实四个字,叫我悟良久。作家们凑到一起本是很闹的,可到了沈先生墓前,大家都沉默了。读着张兆和那些文字,我心酸楚难禁,可我只得忍着,直到睛发痛。离开墓地,上了车,我才猛然意识到,作家们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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