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说：“这方面你得学学我老爸。他从地委大院里走过，别人只敢远远地打招呼，没几个人敢上来握手。”

陶陶忍不住落了泪：“那我就不嫁了。”

陶陶望着关隐达，说：“你怎么也同我老爸一样，说话玄玄乎乎了？”

晚上，陶凡叫女儿了他的书房，说：“陶陶，隐达跟我多年，我了解他。他人品好，有才气，也灵活。但是，他如果成了陶凡的女婿，不一定就是好事。”

陶陶说：“我真不明白。”

“快来坐吧，死人了。”那人忙开了办公室“我是县委办主任，姓王。”

那人就站住了，惊愕地望着陶陶，心想这人怎么敢直呼关隐达的名字。可他的脸慢慢情起来了，将信将疑：“请问，你…是陶书记的…”

第二天一早，陶陶背着包去了长途汽车站。买了票，等了两个多小时，又颠簸三个多小时，才到了关隐达县里。正是中午一多，县委办没人上班。问了传达室老，他说不知关书记住哪里。传达室的人看谁都像上访的，没什么好话。陶陶只好在县委办前溜达。太很老，晒得生生的痛。直等到两多，才有位中年男人着睛来了。他见了陶陶，本想不理睬的，似乎过意不去，又回问：“你什么的？”

王主任却挥挥手，飞跑去了。一会儿，关隐达就来了，见面就伸手来。陶陶笑：“谁跟你握手？我又不是你的下级。”

陶陶说：“你知得这么透，怎么就不向我老爸言呢？原来你是个刁参谋！”

关隐达说：“你老爸是只虎，没几个人能像他那样。但是你要知，老虎不是一天长大的。”

陶陶说：“我想明天就去关哥那里，住几天再回来陪你。”

“尽是熟人，怎么好不打招呼呢？”关隐达说“好吧，我带你走小巷，去城外的河边。那里僻静。”

“没事的，上班时间上到了？不要专门去找。”陶陶说。

王主任替陶陶倒了茶，忙说：“小陶，这个这个，怎么称呼你？你比我小，叫你小陶没意见吧？你坐坐，我上把关书记找来。”

关隐达说：“我说的不一定就对了，只是瞎猜。大家都说你爸同省委书记如何好，可是也不见他怎么

关隐达笑了：“我哪里玄乎？我是说你爸爸的威望是慢慢形成的，也可以说是历史形成的。我呢？刚官途，总不能像你爸那样吧。”

大了，就要飞了，父母都有些伤心的。”

晚上，关隐达领着陶陶在街上散步，却是一路和别人握手而过。陶陶说：“这哪是散步？简直是泽东接见红卫兵嘛。”

“我爸怎样？”陶陶说“好像你话中有话。”

陶凡抬手摸摸女儿的，说：“你去吧。自己坐班车去，我不叫车送你，你也不要叫隐达来接。你妈妈跟我几十年，从来没有摆过官太太的架。对你，我就说这一句。”

陶凡说：“官场上的事，你不懂的。如果隐达真的你，他就要想到自己的仕途也许会受到影响，就要不这些。”

陶陶说：“我找关隐达。”

“我叫陶陶。”陶陶抢着答。

“为什么？”陶陶问。

关隐达说：“你可能并不了解你爸爸。他老人家既有文才，又有才，更有思想。但是他太自信，难免就有些自负或自傲，不肯求人。当官这事，得由各机缘促成，单是自己如何能，不行的。”

“我还是不懂。”陶陶说。

关隐达说：“陶陶你多心了，我非常敬重你老爸。不过真要说起来，他的个人魅力是他的书生意气，而最终让他不会太得志的也许还是因为他的书生意气。”

关隐达嘿嘿一笑，说：“是上级，是上级。”

陶凡长叹一声，说：“爸爸不能同你说得太透。你去问隐达吧，他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