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尹正东支吾着,半天接不上话。
朱怀镜说:“正东,你放心。同志们怎么样,该怎么安排,组织上都有数的,会通盘考虑。你先安心工作,不要过问这事儿。”
“可是,很多伺志都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我们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哩。”
朱怀镜说:“你是听地委的,还是听小道消息的呢?”
这时,电话响了。香妹在外面接了,说上几句,就敲门进来,说:“你的电话。”
朱怀镜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电话,不然香妹不会叫他的。接了,神色马上就凝重起来。忙说:“好好,电话里就不说了。我在办公室等你。”
朱怀镜电话还没放下,尹正东早站起来了。他听出朱怀镜有急事处理。“正东,我们就扯到这里吧。我得马上去办公室。”
刚才电话是向长春打来的。朱怀镇没有叫车,步行十几分钟,就赶到了办公楼下。他独自走进办公楼,望着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怖。开门时,钥匙的哗啦声听上去也惊心动魄。一会儿,听见了脚步声,回音嗡嗡的响。他知道深夜的走廊里就是这种响声,也知道是向长善来了,却禁不住浑身发麻。
“对不起朱书记,事情又弄成这样。”向长善眼睛里满含愧意。
朱怀镜也不责怪他,叹道:“有人竟敢这样,防也难防啊。你说说情况吧。”
“可能是天意吧。那里的防空洞太复杂了,我们都不是很熟悉。谁也没想到,关押吴飞的那个洞,有个机关。那本是个到头的岔洞,有现成的铁栅门隔着,可能是原先做仓库用的。可那洞的最顶头,有块大岩石是活动的,从隔壁洞里可以打开。”向长善边说边掏钢笔画了个示意图,然后看看时间“四十七分钟之前看守人员听到一阵枪响。他们进去一看,吴飞已经死了。这才发现洞顶头有个口子,刚好可以钻一个人过去。吴飞身上中了十四发子弹。”
朱怀镜听罢,很是惊愕“这不像说书吗?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人对防空洞的情况如此熟悉?”
向长春说:“我也早想到这一点了。来你这里之前,我同地区人防办的负责同志联系过了。他们说,这个防空洞的图纸在上级军区,梅次这边没有。”
朱怀镜蜷在圈椅里,一动不动。眼睛望着窗帘出神。窗帘是咖啡色的,有些暖气。窗外却是漆黑的夜,寒冷的风。已是深冬了。朱怀镜沉默半天,谈了自己的意见“长善同志,我建议,上次我俩碰头说的那些情况”就此打住,先不管它。目前先就吴飞被杀的事查一查吧。你肩上担子重,我拜托你了。”
因为朱怀镜的目光很是殷切,向长善就感觉他的话语别有深意了。忙说:“朱书记,我会不折不扣地按照你的意图办案。情况的复杂性,我也充分估计到了。有你的支持,我没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