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围里。宿舍底的门紧闭。
政颐抖了抖身体,来来回回转着,眉头很是痛苦地皱起来。直到百里撑着伞经过,女生的声音问“又胃痛了吗”
百里同样朝办公室里望了望,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热的豆奶:“要不要。先暖一下。”
琢磨着“暖一下”是指借自己暖暖手,还是请自己喝,政颐一开始便没接,女生自嘲地笑了“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个”她误会成是政颐不喜欢。
“哦不是。”连忙拿过来“…我喝了?”
“请吧。”
咬开软包装的右上角后,男生的动作停止住,伸手改去揉眼睛,一边自言自语地“啧”一声。
百里问:“进东西了?”
“不是,跳得难受。”
“眼皮跳?”
“对。”
“那不说明有好事么。”
“嗯?”政颐愣一下。
“左跳灾,右跳财,”背诵到“该去买张彩票。”
怎么…和自己记得的不一样呢:“不是左眼财右眼灾吗。”
“诶?不是吧。谁告诉你的?”
换到以前或许会持续地争论下去。依照一贯的个性,会强调肯定是百里搞错了,自己的版本才是对的。从来都是很骄傲的人呢。可政颐沉默下来,换了口气说:“…以前有人教过,不过大概他也记错了吧。”捏着豆奶的包装袋,转开脸,把饮料一点点咬进去。
“其实,”百里拿起伞做出要告别的姿态“有个办法。”
政颐又看向她:“什么?”
“以后如果右眼跳的话,就说是‘右眼财’,如果是左眼跳,就说是‘左眼财’。”
“诶你真是墙头草。”
“祝你财运横通。”百里撑伞走到室外。
政颐站在楼下朝她点了点告别性质的头。
晚上到熄灯前的时间只有短短半个小时,进入冬天的时候就和九月里不同,每间宿舍门都紧闭着,因为里面的空调暖气不能泄露。所以也导致门上的窗户总是白白一片,比起看,各个屋子里的状况反而是听着更清楚。
蓝策和政颐差不多怕冷,空调温度开到将近30,当然实际不可能真的打到,可还是热很多了,政颐都穿上了单件的长袖T恤走在屋子里找他的拖鞋,刚要蹲下去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响起来。政颐接起电话。
“哦,妈妈。”
[“怎么一个礼拜也不发个短消息来呢。”]
“没什么事啊。”边说边朝窗口走。
于是等蓝策从楼下的水房打完水回来,夏政颐的电话还没挂断只是刚进到尾声。
“要装修?”
[“是啊,夏叔叔一直也想把屋子好好地再翻修一次。”]
“反正我住学校,没什么影响。
[“诶你这孩子真是。”]
“要花不少钱吧。重新装潢什么的。”
[“不用你操心这些的。”]
不是操心,随口问问罢了:“妈妈你别迷糊地再弄丢钱啊。”
[“小鬼。”]
后来蓝策问政颐“有过先例吗”政颐就说自己还读小学的时候,有次妈妈一个人坐长途车,包里扎放的三万元被人偷走了两万。
蓝策拖着“啊——”的长音,口气里混一点感叹和同情。政颐说很早的事情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了。蓝策又拖了一个“啊——”出来,口气变成应允和释然。政颐就像要把空气里那个音节赶走似地频频挥起手腕。
如果不是这次电话,几乎快不记得了。有过那样的事。六、七年前发生的过去,两万元对于当时的母亲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字。政颐记得是她从之前工作的地方调动后带着钱坐车赶来亲戚家接自己,结果他等来母亲煞白的脸。
事后妈妈在回忆时说有个男人半途上车坐在她身旁。
那个男人抽起烟。而她没多久便睡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