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穗依计而行，将那篇小说转发到了巫雨虹的电信箱里。巫雨虹什么都没说，但一定是看了，看过后的最突最直接的外在表现形式，便是又了一手机，而且这手机的号码她没告诉任何人，真正现了地下工作者般单线联系。有时，那手机的和弦铃声叮叮咚咚唱起来，巫雨虹只说一声“你等一会儿”便抓起手机跑去，好半天才回来。

到了研三的后半学期，导师讲授的课程明显少了许多，研究生们主要是撰写毕业论文，每天钻图书馆，或在网上查找资料。赵小穗想从夏青山脸上找找战后遗迹，都没有那么多机会了，她甚至有些怕再见到夏老师，自己心里既已知为人师者那龌龊的事，还能坦然面对吗？

赵小穗还为巫雨虹新手机的额外支心生痛惜。寝室里现成的电话，接手机不如接电话，那是要双向付费的呀。巫雨虹的父母虽说在城市里，但都是普通职工，靠工薪支撑柴米油盐和她的学费，比自己些也有限。但很快，赵小穗便为这一痛惜释然了，甚至很觉可笑，那位“大郎”既有钱带她去策驰骋，过贵族样的生活，还会在乎打打手机这样蒜的事吗？况且听说，将通信费用列课题经费支，早已是合情合理、堂而皇之的理由了。

卢昌泉读研时专攻明清小说，把那些《三国演义》、《浒传》里斗智用计的章节读得瓜烂熟，在小穗里，便成了诸葛亮，成了智多星，一时没了主意，常找他来讨教。卢昌泉除了总是能想别一格的办法，还有一个优，就是从不求小穗接受服从。男人是山，女人是，围山绕，汩汩而，如果山一定要依仗自己的固与大，那终是要冲破拦阻，奔泻而去的。憋堵的势越大，那弃之而去的奔泻也越迅猛。疏而导之，才是大智者的治之策。

，镇唬住耗就是好猫。”

可能巫雨虹也确是遭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跑去打了几次电话，便又不走了，我心依旧，仍是立横枪如无人之境，仍是把赵小穗当成了一块木。

赵小穗突觉地之将倾山峦即崩大事不好分外惊恐了。师母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往寝室打电话，每次都是找巫雨虹，有时一天就要打来七八次。师母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要兴师问罪了。这事，师母开辟的第一战场必是家里，那么，夏青山又是怎样应对呢？是打横兵对垒真刀实枪的阵地战，还是迂回曲折避实就虚的游击战？师母是不是确实抓住了什么把柄，能够置敌手于死地呢？比如，像山里人，既将獾追堵在了里，就得用，或用烟熏，总得想些办法用些力气，才能把那狡猾的东西到地面上来吧。

赵小穗心里竟又生一些不忍。雨虹是钻了卫生间呢，还是跑到了校园？如果卫生间又有人闯去了呢？夜的校园也并不平静，遇到歹徒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