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给自己做个花生黄油三明治。
我回家时,一个太空猴子正对着将底层挤得满登登的一屋子太空猴子读着什么。“你不是一片美丽而独特的雪花。你跟别人一样都是正在腐烂的一堆有机物,我们都是同一堆肥料中的一部分。”
那位太空猴子继续念道“我们的文化已经将我们造得一模一样。再也没有一个人真白、真黑或者真正富有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也都一模一样。就个人而言,我们一文不值。”
我走进去弄我的三明治时,朗读的那个猴子停了下来,所有的太空猴子都鸦雀无声地坐在当地,好像就我一个人。我说,不劳费心。我已经看过了。是我打印的。
可能连我老板都看过了。
我们不过是一大坨屎。我说。继续啊。继续玩你们的小游戏。就当我不在。
我做好三明治,又拿了瓶伏特加往楼上走的整个过程中,那起太空猴子就那么悄没声地等着。上了楼我才听到后面念道“你不是一片美丽而独特的雪花。”
我是乔伤透了的心,因为泰勒把我甩了。因为我父亲把我甩了。哦,我可以继续坚持,坚持。
下班后的有些夜里,我就去不同的搏击俱乐部,都在某家酒吧或是车库的地下室,我问有没有谁见过泰勒·德顿。
在每一家新开的搏击俱乐部,都有某个我从没见过的人站在黑暗中心那唯一的一盏灯底下,被团团簇拥着,读泰勒的那些话。
搏击俱乐部的首要规则是你不能谈起搏击俱乐部。
等打斗开始后,我把俱乐部的头儿拉到一边,问他是否见过泰勒。我跟泰勒同住,我说,他有段时间不着家了。
那家伙的眼珠子就会瞪得滚圆,会问,我当真认识泰勒·德顿?
大部分新开的搏击俱乐部里都会重复这老一套。是,我说,我是泰勒最铁的哥儿们。然后,每个人突然之间都想跟我握手了。
这些新人盯着我脸颊上的屎眼,脸上黑色的皮肤,周边黄黄绿绿的颜色,他们张口叫我“长官”没有,长官。几乎没有见过,长官。他们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见过泰勒·德顿。朋友的朋友见到过泰勒·德顿,这个搏击俱乐部的分部就是他们创立的,长官。
完了还朝我挤挤眼睛。
他们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见过泰勒·德顿。
长官。
每个人都问,是真的吗。泰勒·德顿当真正在建立一支军队?这是原话。泰勒·德顿当真一晚上只睡一个钟头?有传言说泰勒正计划让搏击俱乐部在全国遍地开花。下一步该朝哪儿走,每个人都想知道。
破坏工程的碰头会已经搬到更大的地下室里举行,因为每个委员会——纵火,突击,恶作剧和造谣委员会——随着更多的人从搏击俱乐部毕业,规模都越来越大。每个委员会都有个头儿,就连这些头儿都不知道泰勒在哪儿。泰勒每周给他们打电话下达指示。
破坏工程的每个成员都想知道下一步该朝哪儿走。
我们正在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