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我说。我后悔没辞了它。

技师没有转向，不过迎面开来的车突然转了向。

“假如狼从未离家走，”技师“那犊也就不会为了他给宰杀了。”

又一辆车迎面开来，前灯一一低地不断闪烁，汽车喇叭嘶鸣，技师嘶吼“你将不会获得拯救。”

“快，”技师说。

你跌得越低，你才能飞得越。你跑得越远，上帝才会越希望你回来。

我问，这些新规矩是谁定的？是泰勒吗？

一个太空猴吼“你不再是你的年纪。”

“还有八秒。”

照这位技师的说法，搏击俱乐的另一个新规矩是搏击俱乐永远是免费的。永远不会收会费。技师打开车窗冲着迎面而来的漂大喊，夜风从那一侧了来：“我们要的是你，不是你的钱。”

一个后坐上的太空猴接过话：“你不再是你的问题。”

技师朝着车窗外大喊“只要你置搏击俱乐，你就不再是你存在银行里的钱。你就不再是你的工作。你就不再是你的家，不再是你原本以为的那个人。”

今后，当一个儿新开一个搏击俱乐，当全会员围绕地下室中央的那盏灯站好、等待的时候，那儿应该绕着人群的外围一圈圈巡视，在黑暗中。

“上礼拜，又有四家搏击俱乐应该满员了，”那位技师。“大块鲍伯可以接下一个分，只要我们找到个酒吧。”

这次是迎面而来的车及时猛然转向，才救了我们的命。

找个酒吧或车库新开一家搏击俱乐并不难；最初的那间酒吧，搏击俱乐的诞生地如今仍有聚会，他们拣个搏击俱乐聚会的周六晚上把月租了就行。

又一辆车，技师嘶吼“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死。”

技师朝着冷风大喊“你不再是你的名字。”

没人接茬继续大喊。

所有的搏击俱乐都将成为这个样。

“九。”

“六秒。”

在那一刻，你像是熔化了，又像是膨胀开来。在那一刻，什么都无所谓了。抬仰望群星，你也就随之化去。这次不是你的行李。什么都无所谓了。不是你的臭。车窗外一片黑暗，喇叭声在你周围响成一片。无数个前灯在你脸上一上一下地闪动，你永远都不必再去工作了。

前方更多的车灯扑面而来，技师转对着后坐上的三个太空猴。“嘿，

你永远都不必再去理发了。

那位技师微微一笑，“你知谁定的这些规矩。”

迎面那辆车再次转向，技师又跟着继续转。

迎面的车把喇叭得疯响，技师却安之若素，他竟然有工夫扭望着坐在前坐他旁的我，而且说“还剩十秒就撞了。”

师“用《蒙娜·丽莎》。这样至少上帝会知我们姓甚名谁。”

技师大喊“你不再是你的年纪。”

这么说来到下周，他会跟大块鲍伯一块儿过一遍章程，然后给他一个搏击俱乐了。

“你死前最希望的是什么？”他说。

迎面来的车灯越来越大，汽车喇叭狂鸣，技师却继续向前，扎那一片刺的灯光、嘈杂的闹声与狂鸣织而成的混“你不再是你的希望。”

只能成为海滩上的一粒沙和天空中一颗小星是绝对不够的。

迎面那辆车再次转向时，喇叭的嘶鸣声一掠而过，这次技师没再跟它较劲儿。

罪犯就是罪犯，没什么两样。

技师大喊“你不再是你的问题。”

这次，迎面开来的车突然转了向，可是技师竟然也跟着突然转向。那辆车又转，技师再次跟，还是对。

新规矩就是，谁都不该成为搏击俱乐的中心，他说。除了两个正在搏击的人之外，谁都不是搏击俱乐的中心。儿会大声喊叫，慢慢地围绕人群巡视，在外围的黑暗中。人群中的每个人都将透过空的中心地带相互盯视。

法律毕竟是法律，泰勒会这么说。车开得太快跟放把火、放个炸弹、枪杀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技师驾驶黑的“险路”车汇一条没有超车的老式公路，我们后面已经排了一长串卡车，在法定的限速内行驶。“险路”车里充满后面车辆前灯的灯光，我们就坐在车里这么聊着，挡风玻璃里侧照我们的影。在限速内行驶。允许开多快我们就开多快。

“七。”

这时，技师突然转向，技师将车驶对向车，车内上充满了迎面车辆透过挡风玻璃来的前灯灯光。正面朝我们冲过来的一辆车然后是另一辆车拼命鸣笛，技师这才突然转向，刚好能分别避过这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