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说,他们太真实了。
督察说:“他们是橡皮。”
“是硅胶,”柯拉说。
而督察说道:“如果这种说法能让你好过点的话,不妨把那两个都想做是个七十磅的保险套…”
那天下午,就在柯拉帮那小男孩和小女孩穿上衣服的时候,好多警探都到她的办公桌这边来看那两个娃娃。为了报案时做笔录,为了调查,要求预约他们以备秘密调查评估之用。要带回去过夜,以备第二天一大早要用到。带回去过周末。最好是那个小女孩,不过要是借不到她的话,那小男孩也行。到了第一天下班的时候,这两个娃娃下个月全都排满了。
要是有谁马上要用到娃娃的话,她会建议用那两个旧的布娃娃。
大部分的时候,那个警探都说他还是等一等再说。
新的个案潮涌而来,可是始终没有一个人交给她任何一个新案子的相关?案。
整整一个月里,柯拉只偶尔见到那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一下下,时间长得只够把他们交给下一个警探,然后再下一个,接着又是再下一个,始终搞不清楚究竟谁做了些什么,但那小女孩来去之间,有一天两耳穿了耳洞,然后肚脐上戴了环子,然后搽了口红,然后搽了香水。那个小男孩回来的时候多了刺青。在小腿肚上刺了一圈荆棘。另外一回则在乳头上多了个小的银环。然后是阴茎上多了吊环,还有一回,他的金发闻起来有股酸味。
像是金盏花的味道。
像是在证物室里一袋袋大麻的味道。那个房间里放满了刀和枪。一包包的大麻和可卡因总是称起来比应有的分量要轻一些。证物室永远是一个警探来带走一个娃娃之后马上就会去的地方。他会把那个小女孩夹在肋下,摸索着一袋证物,把什么东西放在口袋里。
在督察办公室里,柯拉让她看那些警探为查案而呈报的支出收据,有一张是旅馆住宿的收据,日期正是那个警探把小女孩带回家去准备第二天一大早查访用的同一个晚上。那个警探说那个旅馆房间是盯梢用的。第二天晚上,另外一个警探,又借了那个女孩子。一个旅馆房间,一顿客房服务的晚餐,一部付费电视上的成人电影。他也说是在盯梢。
珊黛莱克督察只是望着她。柯拉站在那里,俯身在督察那张木制的办公桌上,身子抖得厉害到那些收据?柯拉的拳头里也抖个不停。
督察只是望着她说:“你想说什么?”
这事很明显,柯拉说。
督察坐在木制的办公桌后面,大笑不止。
她说:“就把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那些妇运人士,”督察说“发言抗议《好色客》杂志,说色情刊物把女性物化了…唉,”她说“那你认为一根人工阳具是什么呢?或者是由某个诊所来的捐赠的精液?”
有些男人也许只要裸体女人的照片。可是有些女人只要一个男人的老二,或者是他的精液。或者是他的钱。
男人和女人在亲密关系上都有相同的问题。
“不要再为什么该死的橡皮娃娃大惊小怪了。”珊黛莱克督察对柯拉说:“要是你嫉妒的话,去给自己买根上等的按摩棒吧。”
又来了,这就是人类会做的事…
没有人想得到这事会怎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