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丝袜里动着,由金色凉鞋前端伸出来。佛林特在两首歌之间只略微停一下,把瘀青的地方补上妆,他抽的香烟头上沾着他嘴唇上来的红色,他的口红和他的血。
郡博览会的生意很好,机车赛紧接在后,牛仔竞技也很好,还有赛船,或是在大型刀枪制造及贩售年会外的停车场上。不错,他们后来再也不必费心去找能让他们筹大钱的群众。
有天晚上,韦伯和佛林特在西部各州枪支与弹药博览会外的沥青路面上留下大部分化妆品之后,开车回气和旅馆的路上,韦伯把后照镜扳过来,对着他抱着猎枪坐着的前座。韦伯把脸转来转去地由各个角度去照镜子,他说“我们不能再这样干多久了。”
“我从来都算不上你所谓的漂亮,”韦伯说:“可是至少我一直让自己看起来…很好。”
佛林特开着车,看着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上开裂的指甲油。佛林特用他碎裂的牙齿咬掉半片裂了的指甲,说道:“我想要用一个艺名。”他两眼望着自己的指甲说:“你觉得‘胡椒咸肉’这个名字怎么样?”
差不多这时候,佛林特的女朋友去上飞行训练学校去了。
这样也好。情形正在走下坡。
比方说,就当他们在落矶山脉各州宝石及矿藏展外面的停车场设置准备好时,韦伯看了看佛林特说:“你那对他妈的奶子太大了…”
佛林特那时穿着一件颈部系带式的长礼服,有带子系在颈子后面把前面拉起,而,一点也不错,他的奶子看来很大,可是佛林特说这是因为那是件新衣服的关系。
可是韦伯说:“不对,不是这个原因。在过去四个州走下来,你的奶子越长越大。”
“你这样罗嗦,”佛林特说:“只因为我比你的大。”
韦伯说话了,声音由他吐了口红的嘴角不动声色地传了出来,他说:“前参谋士官长佛林特·史台德曼,你变成一个他妈的邋遢女人了…”
接下来是亮片与假发四处飞散。那天晚上,他们的收入是零。谁也不想打这样已经抓得满脸是伤,又在流血,情况凄惨的家伙,何况都是两眼血红,睫毛膏也哭得全花了。
回顾起来,这场小小的猫打架差一点毁了他们的整个任务。
我们国家之所以连一场仗也打不赢,就因为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在内斗而不在打敌人。同样的情形是国会不让军方做他们该做的事。这样什么事也解决不了。韦伯和佛林特,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典型的那种我们想往上爬的人。他们的整个任务就是要解决这个恐怖分子的情况。一次解决。而要做到这点,必须花钱。让佛林特的女朋友留在学校学开飞机,弄到一架飞机,弄到可以把租凭公司机师搞得不省人事的药品,这些全需要扎扎实实的现钞。
这件事一说清楚,佛林特的奶子就给吓得缩小了一些。
现在,飞在五百一千尺的高空中,他们斜靠在白色的皮椅上,沿着红海一路往南飞,一直飞到古达,在那里转向。
目前在空中的其他人,全都往他们各自已经确定的目标而去,你忍不住会想他们是怎么赚钱的,又经过哪些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