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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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起chao刚要上车，ma才来了。

“王老板——”见王起chao要离开，ma才jin追几步喊。

“你小子，从哪儿钻出来的？”王起chao停下脚，略有一丝意外，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ma才。

ma才支吾了两句，说：“王老板，你是不是卸磨杀驴啊。”王起chao一听他又说跟波波zuo生意的事，心中先是不快，但他知daoma才的xing格，这小子，不撞南墙不回tou，撞了南墙也不定能回tou。王起chao想，是该跟ma才把话往清楚里说了。

最初王起chao确实答应过ma才，如果能从波波那儿搞来建材，他给ma才一笔提成。但那时是那时，眼下这事儿发生了变化，王起chao不但打消了从波波那儿tao购一笔建材的念tou，还诚心诚意把波波的公司推荐给另外几个合伙人，鼓励他们也用百久提供的建材。

“ma才，你小子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王起chao跟司机说了个地方，让他把车先开过去，自己拉了ma才，往工地外走。

“王老板，你也知dao我现在的chu1境，没钱寸步难行啊。”ma才又开始叫穷。

ma才在很多公司干过，每一家干的时间都不chang，认识王起chao的时候，他在一家湖北人开的建材公司当业务经理，那时王起chao日子艰难，ma才帮他从湖北人手里tao了将近两百万的货，事后ma才提出要二十万，王起chao一狠心，给了他十万。不久之后就听说他被湖北人赶了出来。ma才这家伙，人是太聪明，zuo生意也jing1，就是心术太过不正。王起chao很是后悔认识了这么一个角色。

王起chao按捺住心中的不快，dao：“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不提，你也最好把它忘了，成不？”

“忘了？王老板，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我跟波波啥关系，为了你，我把她都出卖了。”

“啥关系？”王起chao望住ma才。

ma才挠挠tou：“这，怎么跟你说呢，总之不一般，你还是痛快点儿，把提成给我。”

“我要是不给呢？”王起chao猛地抬高了声音。

“你——”ma才张了张嘴，他没想到王起chao真的会这么绝情“你果然比我想得还黑！”

“黑又怎么样？”王起chao斜眼瞪住ma才，这瘪三，差点儿让自己走错路。王起chao现在很珍惜跟波波的合作，他对自己过去的愚蠢行为很是后悔。“ma才，听我一句劝，去医院，好好守着水粒儿。你要是还有点儿人xing，就想想她是为谁落到这一步的。”

“我的事你少guan！”一提水粒儿，ma才突然神经起来“我问你，提成到底给还是不给？”

“你在bi1我？”

“bi1你咋样？”ma才索xing耍起了横“王起chao你听好，你要是敢耍赖，小心我把你的yin谋说出去。”

“yin谋？”王起chao嘴角lou出一丝轻笑，鄙视地望着ma才。没等ma才反应，一个嘴ba扇过去，当下扇得ma才两眼直冒金星。

“王起chao你打我，狗日的骗子，liu氓，你竟敢打我！”

王起chao索xing一不zuo二不休，接连又给了ma才几下。

ma才这才知dao，王起chao是真打他，如果不跑，可能还会挨更重的打。ma才现在gen本没有力量跟王起chao斗，除了吓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他边跑边骂：“王起chao，王大liu氓，你等着，你想睡波波，想把波波的公司骗到手，你等着。”

这些话像liu弹，一下接一下砸在了王起chao心上。诅咒ma才的同时，王起chao也在诅咒自己。当初ma才找他，提出跟波波如此这般合作，王起chao真是动了心的。虽是一念之差，却也证明，他王起chao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真相要是传到波波耳朵里，还不知波波会怎么看他。

人是不可有贪心的，贪心这东西，真是服毒药。

王起chao后悔莫及。

一小时后，王起chao赶到大漠汗gong，波波和李亚已等在那里。今天是他zuo东，请波波和李亚吃饭，谁知偏偏就遇上了ma才。

菜上齐后，波波问：“最近工程进展还顺利吧？”

“顺利，当然顺利。”王起chao连忙夹起一块羊排，递给波波。

李亚笑着说：“那几家公司的合同都签了，预付款也到了账，王大哥，真是感谢你啊。”

“感谢我个啥，来，吃羊排，地dao的西北风味，不错吧波波？”

波波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夹起那块羊排，很有滋味地吃起来。波波最近心情很好，百久算是闯过了难关，公司运转正常不说，货单还一天订得比一天多，她都有些忙不过来了。若不是王起chao在电话里三番五次请，这顿饭，怕真是没时间吃。不过，她也真该谢谢王起chao，这段时间若不是有他，她还真不知dao自己能不能ding过来。

本来说好饭后一同去郊外，那儿搞一个世纪工程，建筑商是跟王起chao一同南下淘金的内地人，中间又都经历过些磨难，算是患难兄弟。王起chao却推托dao，对方饭前来过电话，说是工地出了点儿事，改天再去。

波波忽然觉得王起chao神色有些不对劲，但她还是笑着跟王起chao分了手。

回来的路上，波波问李亚：“你发现没，今天王老板有点儿心神不定。”

“可能遇见啥事儿了吧。”李亚若有所思地回答。

正说着，电话响了，一看是陌生号，波波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一听竟是ma才的声音。ma才在电话里说，王起chao是个大骗子，要波波小心。

波波还在愣怔，ma才那边已挂了线。

再往前走，波波心里就有了事，ma才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为什么会说王起chao是骗子？一gu不祥的感觉包裹了她。

ma才是在第二天晚上才将波波堵在“红玫瑰”里的，也活该ma才倒霉，昨天他本想把话说细点儿，说juti点儿，谁知刚说了两句，手机就没电了。等回到住chu1换了电池，再打，波波那边已关了机。

ma才一直在找波波，他不敢去百久，更不敢去波波家里，只能在外面堵。但波波行踪诡秘，ma才gen本就堵不到她。功夫不负有心人，ma才靠着“贵妇人”的几个老关系，终于得知，波波现在迷恋“红玫瑰”老是在夜色nong1稠的时候，悄悄溜进“红玫瑰”ma才心说，好啊，波波，你也开始迷恋这zhong地方了，你不是假装正经么？

ma才走过来时，波波刚坐下不久。每次来，波波都要点那zhong叫血玫瑰的饮料。波波喜欢血玫瑰的口感，更喜欢hua入ti内后久chang的刺激味儿，似火，似刀，却又让你能享受到一zhong实实在在的快感。

这里面一大半女人都在迷恋血玫瑰。

看到ma才，波波甚是意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zhong地方？等明白过来，想躲，已来不及。ma才已大大方方在她面前落座。

“你为啥躲着我？”坐下不久，ma才问。

“你为啥总缠着我？”波波没好气地反问。

“我是为你好啊，波波。”ma才的声音开始激动。

“谢了。”波波啜一口冷饮，她虽是对ma才那个电话抱过疑问，但此时此景，她真不想面对这个男人，更不想听他说什么。

波波到“红玫瑰”来，一半是为了放松，一半也是为了内心的某zhongyu望。

shen圳的夜晚，总是带给人太多莫名的伤感，有时那伤感是很难穿透的，它像一层痂，牢牢地裹住人的心灵。林伯的离去还有林星的失踪把波波拉进另一个黑夜，不只是孤单和无助的黑夜，波波现在冲不出去的，还有迷luan。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感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