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片刻，等着人群中有人叫：“为帕帕米特里奥三呼！”当呼声小了下去时，他给自己的讲话补充了最后一条。

“可以…请，”她回答说，从门让开，好让他来。

两百多人学着他这个手势，他们齐声大叫：“为了斯纳龙格！”声音之大隔海对面的布拉卡也能听到。

没人注意普罗斯？卡扎基斯，他慢慢走下坡，走到影里。他长期渴望着当这个领袖，失望之苦涩堪与未熟的橄榄相比。

“我只有一件事要说，”当他们面对面时，他对她说。他们周围是几个装了一半书、瓷、相片的柳条箱。“你们不用从这里搬去。我无意从你们手里夺走房。没有必要。佩特罗斯为这座岛贡献了他的整个生命，我决定把这所房赠送给他——如果你愿意，就把这叫着退休金吧。”

成了值得理的地方，而领导权也不再是有毒的圣杯。有三人参选：帕帕米特里奥、普罗斯？卡扎基斯和西奥多罗思？基里达基斯。在选举的那天，所有人，不分男女，全都有投票权，即使关在医院里不来，可能不会再有机会从他们的病床上起来的麻风病人，也发了一张选票，选完后封在密封的信封里期回去。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一定是伊莲妮，她想。虽然学校里很忙，当母亲的责任也很重，伊莲妮还是答应那天下午过来帮她的忙，她总是恪守她的诺言。可是当娥必达打开门，满以为是她苗条纤细、面容姣好的朋友，实际上却被个衣服的男影填满了门框。来人是帕帕米特里奥。

第六章（3）

第二天下午，娥必达？肯图里斯开始收拾东西。一两天内她和佩特罗斯将要搬这幢房，搬帕帕米特里奥现在的宿舍。她盼着这一天很久了，但这一天的到来并没有减少她的恐惧，在恐惧的重压之下，她几乎无法积攒力量挪动脚步。她胡打着包，沉重的不愿这个差事，变了形的脚比以前更痛。她站起来思索着要清理玻璃柜里的宝贝——列队站立的士兵、小件瓷和家传了好几代的雕刻银——她问自己，当她和佩特罗斯都不在了后，这些东西该给谁。他们俩的日都不多了。

“有一件事把我们联系到一起：麻风病。当我们有不和时，请我们不要忘记，我们彼此之间无法逃避。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让我们尽己所能把生活变得更好吧——这一定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他把手举到空中，指竖向天空，这是庆祝和胜利的姿势。“为了斯纳龙格！”他叫。

“斯纳龙格的伙伴们，”他说。“我对这座岛的希望也是你们的希望。”选举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在市政厅外的小广场里，他对聚集在那里的人群说。得票数已复过了，结果刚刚公布。

普罗斯？卡扎基斯只得了几张选票，让帕帕米特里奥宽和吃惊的是，基里达基斯得票数不到一百张。这就留下了最大的一份，明显的多数票给这个雅典人。人们是用自己的心，也是用自己的智慧在投票。基里达基斯摆的姿态很不错，可结果更说明问题，对此帕帕米特里奥终于知他被接受了。这是让这座岛变得文明开化的关健时刻。

娥必达的里闪着泪

“可这是岛主住的。现在是你的了，而且，佩特罗斯不愿听到你这样说。”

“我们已经让斯纳龙格文明得多了，从某程度上来说，现在生活这里甚至比生活在为我们服务的城市和村庄里更好。”他朝布拉卡挥挥手。“布拉卡没电，可我们有。我们还有勤奋的医生和最敬业的老师。在克里特，一些人生活在贫困线上，忍饥挨饿，可我们不会。上周，有些人从伊罗达疲力尽地划船过来，我们的繁荣富已让他们有所耳闻，他们来向我们乞求。难这不是个大转变吗？”人群里一片赞同之声。“我们不再是手持讨饭碗、被社会抛弃的人，不再被人叫着‘不洁净！不洁净！’”他继续说。“现在是其他人来我们这里乞求施舍。”

“我对过去是怎么样的不兴趣，”帕帕米特里奥回答说。“我想你们留在这里，无论如何，我想住在我正在翻修的房里。求求您，”他持。“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下午好，肯图里斯夫人。我能来吗？”他温和地问，察觉她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