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尴尬地红了脸，摆手，笑比哭难看：“我…廖夫人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华珠看向她，冷声问：“我问你，杨老伯的女儿被村长活活打死，杨老伯到县衙状告村长，封平不仅不受理，反而将杨老伯打了一顿，可有此事？”

“刘翠又是谁？”

常氏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一对上华珠犀利如刀的神，又缩了缩脖，默认。

垂眸，慢悠悠地喝了一茶，封氏不动声地问：“怎么了？”

常氏心虚地低下，行了一礼：“四，廖夫人。”

常氏这回，直接不敢看华珠睛了，垂得更低，恨不得低里。

封氏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华珠中的舅母是指吴秀梅，她是华珠正儿八经的舅母，可华珠唤她太太，看来，华珠…不兴了。

“刘翠就是那个刘老伯的孙女儿啊！刘老伯以自杀拉村长落，转廖承和年华珠便收养了刘翠！我瞧她的穿着，华丽得很，这…这…这定是他们与刘老伯串通好的！刘老伯陷害村长与封平，他们帮刘老伯照顾孙女儿！他们…他们真的是故意陷害封平的呀！他们要给姑姑你一个下威呀！”

太太…舅母…

明明是华珠收留的，封氏却偏把罪名冠到年绛珠的上。没办法，华珠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庶女，她如今是提督夫人，封氏直接与她叫板，怕是没那底气。

这边，封氏在踌躇，那边，华珠的话音再度响起：“太太是在恼我收留了翠儿的事吗？那我今日就走，免得叫太太看着闹心。”

封氏这人，典型的经不起煽动，常氏跟她说封平无辜时，她觉着封平的确无辜；颜婳与她讲封平咎由自取时，她又觉得封平确实活该；下常氏搬翠儿，诬告华珠廖承故意与她唱反调，她便真真儿有些信了。乃至于，年绛珠一门，她便随手把茶杯砸在了她脚边。

年绛珠一惊：“母亲，儿媳犯了什么错吗？”

华珠再：“此次杨老伯自杀，封平不验尸、不审案，直接断定我与廖承是凶手，可有此事？”

华珠眸光一扫，瞥见了冒椅上正站起，期期艾艾看着她们的中年妇女，不用介绍她也猜来了，这是封平的妻常氏。

华珠又：“封平常年收受村长的贿赂，还贪污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可有此事？”

常氏一激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华珠拦住她，正：“你来都来了，咱们就把话摊开了说清楚，省得你老不死心，老在中间挑拨来挑拨去！”

常氏见封氏完全是个纸老虎，都不敢跟华珠撕破脸的，心知封平的事儿八成没戏了。神微微一闪，脚尖对准了大门的方向：“呵呵，我…今儿除夕，我还得赶回去过年，就不打搅你们了。改明儿，我再登门拜访！”

来的少？封氏不得永远都别见到她。

常氏的都了…

封氏恼火地看了一把她耍得团团转的亲戚，火冒三丈！婳儿说的没错，这极品就该撵去！她要是诚心诚意地求情，她未必不会帮她一把，可她却满胡言，恶意挑拨她与华珠妹的关系，这…这

封氏的嘴动了动，沉沉地问：“我问你，翠儿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收留她？”

华珠跟在年绛珠边，也是被封氏得惊讶不已，怎么着年绛珠也是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砸年绛珠杯，未免太不给年绛珠留情面了。

大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去污蔑某个官员，一定是常氏歪曲事实，想拿她当枪使！

封氏一怔：“我…我没那个意思！”

从琅琊到青山镇少说得两三天，你赶得回去？

封氏眉一皱！

不待年绛珠开，华珠直言：“太太，翠儿是我收留的，与无关。翠儿的爹娘外谋差事，几年了音讯全无。刘老伯死了，她的亲戚们又全都不安好心，我想着，反正我舅母膝下无，叫翠儿与她个伴也好。”

年绛珠冷冷地看了她一，压下火气，对封氏：“母亲，是不是儿媳近日太忙，来的少，惹您生气了？”

常氏用帕抹了泪，哭：“姑姑，我看到刘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