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现在改了主意。”我说。

第三天的晚上，这个家伙有绷不住了，躺在被里亲亲我的后背，然后细声细气地说：“喂，亲亲我。”

我发的时候，把家门锁上的那一刹那，觉得心里痛快极了，像是狠狠地揍了JP一顿一样，真过瘾啊。我没有跟他说过我何时发，这次可是个突然袭击，我想象着他回到家中发现我不在的震惊和失望，我想象着他悔恨不已，上给我打电话时候的狼狈不堪，我还想象着他会不会自己开车来里昂追我等一些小说或者电影里的老路。

一夜无话。

“对不起。”他想伸手抱一抱我，我转就走了。

他没有再一次请求我的原谅，吃饭的时候说谢谢，吃完饭了就去洗碗，然后躲到自己的书房里面玩游戏。

“对。”

“我在跟你‘商量’。”

“为什么？”我蹙着眉。

第四天的下午我拎着准备好的行李箱，坐了三站公车到了长途汽车站，然后买了去里昂的车票就发去工作了。

定。”我说。

“不知。”

他摇了摇，也从来没有那么大声跟我说过话“哦，这简直是必须的，亲的，你的法语非常糟糕！”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之前的计划“那，那你能不能把假先销掉，等我回来咱们再去玩，嗯？”

“三天以后我要先去里昂，工作两个星期。”我说“老本行，翻译。”

他把龙关掉，回看着我“去旅行是你的主意。”

“不是。只是报复。”他说“如果你的事情不跟我商量，我也没有必要顾忌你。”

我在短暂的黑暗里对他慢慢地说：“Jean-Paul，那么我再‘通知’你两件事情：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我绝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的。还有，不许你说我法语不好。我在你的国家里，什么都不会，说法语是我唯一能好的事情。”

我站起来，走过去，站在他后面问他：“Jean-Paul，你是在生我的气，给我脸看，对不对？”

“你不知，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我说“你想要我听你的，你想要什么事情都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不想让我工作，你轻视我，你觉得我去工作并没有跟你一起去南方玩重要。对不对？”

我的声音了八度“用不着你来纠正我的法语！”

“那很好。”他说“但是我不能改，我要放假，然后我自己去！”

还有不到四个星期就是圣诞节了，家里楼下的广场上有工人在挂节日彩灯，不知错了哪个开关，整栋楼的灯都灭了。

“说来听听。”JP说。

他看看我只说：“不能。”然后他站起来，去厨房把比萨饼放在烤箱里，然后把中午用过的餐放到洗碗池里刷洗——我实在太兴奋了，下午接到电话之后什么都没，连中午的碗都没有洗，连晚饭都没有。

里昂是个陌主的大城市。策划公司那位跟我通过电话的何先生带着司机在长途汽车站等我，四十多岁，个不，非常地和气。在车上他又跟我详细地解释了一下这次带团的主要任务，将从浙江来的几位农业专家和企业家带到法国中的两个省份，分别考察一下卉和的培育情况，他们会参观五个农场和三个基地，这段行程大约是五到六天，然后就是去黎和布鲁尔的观光旅游了。何先生作为这个项目的接洽

第二天我打扫房间，准备早中晚饭，洗衣服，为接下来的翻译工作一些准备。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跟JP说话，我发扬了我一贯的跟人对抗时候的非暴力不合作的神要义，我说三天不跟他说话，那我就是不跟他说话。

想着想着，我的心里就不像刚才那样痛快了。我懊恼地发现原来从我离开家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那样地想念他。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我知他生气了，这个人真的不兴的时候不会理论，也不会争吵，只会立即在手边找什么事情来，以此发或者转移注意力。

我起，拿了另一个被，然后蒙上睡觉了。

他生气？他凭什么生气？

“沙发上不是你的箱吗？如果我说‘不’，你会不去吗？你不会的。所以，Claire，你不是‘商量’，你在‘通知’我。”

他坐在沙发上，一时沉默不语，然后抬看看我“你没搞错吧？我们不是刚说好了去南方玩吗？我昨天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了…”

我笑了一声“这算是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