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说：“有什么不满意不能说来？”

“我是他的未婚妻。”

尤尔手里拿着文件，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说：“雷米两天前递了辞呈，他之后没有再来过。”

“走了…他去世了？真遗憾。”

慧慧微微笑“或者我有很多地方他不满意，忽然想起来了，决定不再忍受了，脆解雇我。”

“麻烦你，先生，如果雷米回来，或者您在任何一个地方遇到他，让他给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那人听了回看看她“您看上去有心事，小。”

尤尔说：“对，两天前，我也觉得很突然？您不知？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慧慧连续几夜都没有睡好觉，忽然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里有闪电一般，她觉得天旋地转，，用力扶住墙才没有倒下去。

“我一定转达。”尤尔说“您…我让同事帮您叫一辆车？您看上去不太好。”

之后，她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到了晚上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他的手机是关机的。第二天，她又给他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慧慧情急之下直接去了杨晓远那里，了一个小时的门铃，也没有人应。当晚她彻夜不眠，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第三天大清早就去了杨晓远的办公楼，她站在瑞银里昂分理的大厅里看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连杨晓远在哪个门工作都不知。她看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德国人尤尔从一间办公室里来，追上去问：“请问，请问，雷米来上班了吗？”

那天夜里天气也很奇怪，闷得要命，半夜时空中打了几个响雷，可是一滴雨都没有落下来。

慧慧站好了，朝这位先生摆摆手，用力笑了一下“谢谢您先生，我还可以应付的。我走了，再见。”

那是杨晓远这一天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扶着自己的额，抬对尤尔说：“先生，他的离职手续办了吗？”

“没准备好吧？我听说过这婚姻恐惧症，在结婚之前突然发作，然后不声不响地就逃走，那是一心理疾病。”司机说，他从后视镜里看慧慧的脸“您这样的一位小，他怎么…”

像个心虚的小孩拿到一张刚刚考完的卷纸，老师批改得太不仔细了，只画一个零在上面，错在哪里都不标来，她开始一步一步地检讨自己的每一题，每一个演算的步骤，症结究竟在哪里？

“没有，手续没有办就忽然不来上班，这个不合规矩，人事门也在考虑究竟用哪方式与雷米解约。”

买完了东西，他开车送她回家，亲亲她的脸颊就走了，连再见都没有说。

慧慧说：“我的未婚夫，三天之前我们还筹备婚礼呢，他突然就走了。”

是她刚开始就心不在焉吗？

她坐的计程车在红灯前面停下来，路旁的广告牌上张贴着旅行社的促销信息：带的岛屿，棕榈树下的木房，海浅浅好几颜，还有穿着比基尼的女郎走在沙滩上。

尤尔看着她“我很抱歉，小，我能为您什么？”

尤尔看看她“您是，您是雷米的…”

忽然走了，走得如此脆，连工作都辞了。那么多没有尾的事情，那么多混的局面，都留给她自己一个人理。她怎么告诉知婚讯的朋友么？她怎么去跟每一个人解释下的情况和原因？

连她自己都不知。

天可见，她是认真跟

“没有，辞了职，人凭空不见了。”

慧慧觉得自己不能一下听明白这句话，慢慢地说：“您说…您说，雷米，中国人雷米，杨晓远辞职了？”

“天真啊，才六月份，看看这鬼天气，”司机说，他拿起自己的瓶喝“小，您早上听广播了？西欧和北非都在大旱，国和中国南方洪…”

慧慧低下，叹了气，本来她要结婚的，本来他们应该找一个小岛度月的。

慧慧看着外面对司机说：“先生，天气还不就是这样变幻莫测？这不算什么，变得更快的是人的心。”

裙，A字形，左侧上有一个蝴蝶结，下面散开，膝盖以上都是裙摆，层层叠叠的，慧慧穿着这条裙从试衣间里来，一直在外面坐着等她的杨晓远站起来，把她的手牵起来，像外国人那样放在边吻了吻，然后看着她说：“慧慧，你真好看。”

慧慧一步一步慢慢离开这家银行，脑袋里面混沌一片，都是疑问。杨晓远究竟去哪里了？他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他连工作都不要了，他想要什么？是她惹他生气了吗？有什么话不能说，有什么事情不能问呢？怎么这样不声不响地就走了？

对啊，有什么不满意杨晓远不能说来？